“盤要煉海神真血,引發眾怒,但我看也是敢怒不敢言,等著有人率先揭竿,原本指望你聖島能領頭,但看樣子,懸了。”
謝歡語氣中有一絲抱怨。
“嗬嗬,他們自己的事,想讓彆人打頭陣,這就是他們的不對了,我們最多推波助瀾。”
老頭笑著說道。
“你對盤煉真血似乎不關心?”
“不是不關心,而是關心也沒用,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事。”
“你的正事……”
“吃下午茶。”
“嗯。”
謝歡又拿了幾塊糕點塞入口中。
既然對方都不急,那自己急個毛,都已經從海都出來了,那悠哉的享受陽光便是,天塌了也輪不到自己頂。
謝歡舒心的喝了幾杯茶,滿意的靠在椅子上曬太陽,稱讚道:“聖島的靈氣果然蓋天地之精華,這裡就是大道昭流的源頭嗎?感覺什麼都不做,就住在這,就能化神了。”
“若是你願意,可以常住。”
老頭笑著說道。
“常住不敢,說不定哪天就被你坑的領了飯盒。”
謝歡半真半假的說著。
劍先生見他放縱不羈的樣子,臉色沉下來,目光冷冷,但見島主似乎不以為意,也不便發作。
“這天下間最難坑的人就是你了。”
老頭自嘲的笑著,目光流動,說道:“你受傷了?我幫你治。”
說著就伸出手來。
“無妨,此地靈力充沛,我自己調息一下就好。”
謝歡回絕道。
被這老頭坑了後,謹慎程度就上來了。
沒準對方就借著給自己療傷,探查自己身上的奧秘。
而且又不是什麼重傷,沒必要欠個人情。
他取出一些丹藥服下,就地運轉《天心無相訣》,掐訣治療。
這聖島除了靈氣無以倫比,濃鬱的令人咋舌外,似乎還蘊含著一些奇異的規則,對身體大有裨益。
他運轉心法,事倍功半。
很快,一層層的金光、青光、白光,以及透明光輝,在謝歡身上來回流動,呈現五顏六色,多姿多彩。
老頭也不打攪,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讓劍先生換了壺茶。
半晌後,謝歡體內的傷勢全部愈合,聖體之力又增加幾分。
他沉浸在這種玄妙的感覺中,極為舒適,不肯出來,乾脆手中訣印一變,接著修行《元宗化真魂訣》。
畢竟機會難得。
又過了一陣,他開始心緒不寧,內心總浮現出海都的情緒和畫麵,完全靜不下來。
皺了皺眉,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隻見劍先生也坐在了一旁,和老頭一起喝茶品糕點,桌上的美食又增添了一些乾果之類的。
“這老頭是真的無所謂段天涯他們生死?”
謝歡內心狐疑不定。
總覺得不至於。
但又想不通為什麼他能如此淡定的喝茶。
反倒是自己,無法靜下心來。
“怎麼,心緒淩亂?我有一處極靜之地,可以平息內火,讓你心外無物,借給你修煉。”
老頭笑著說道。
“不必了,我傷已經痊愈,就此告辭。”
謝歡站起身來,就要走。
“你知道五座不朽豐碑的來曆嗎?”
老頭突然問道。
謝歡愣了下,又坐回椅子上,將空的茶杯推到劍先生麵前。
劍先生雖然不願,還是給他倒上一杯。
“五座不朽豐碑,原本是太虛古禁的封印,或者說樁子,將太虛古禁固定在這一界的時空裡,動彈不得。”
老頭緩緩說道。
謝歡聽得如此秘聞,整個人閉住呼吸,端起茶在手中也忘了喝。
劍先生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聞,全神貫注。
“後來的人為了探尋太虛古禁,想儘各種辦法,終於撬動了幾塊,流轉出來,便是星塵碑,以及海族的紫宸碑,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青雲大陸也應該也有一塊。”
老頭望著謝歡說道。
“確實有。”
謝歡向老頭坦誠過自己的身份,但並未說具體來曆,想不到對方竟然猜到了,既然如此,倒也不必否認。
到了聖島島主、詩芒這樣的境界,已經觸達這一界的儘頭了,萬事萬物都在對天道的感應和理解之中,很多事都可以開誠布公的說。
“那塊碑上的文字,你可還記得?”
老頭目光一閃,難掩興奮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否還記得。”
謝歡咧嘴笑道。
意思是說,我可以記得,也可以不記得,就看情況。
“那就好。”
老頭露出欣慰的笑容。
說明謝歡是記得的,隻要記得就好,自己終究能撬出來,隻是代價的問題。
“海族似乎也有一塊,叫紫宸碑。”
謝歡說道。
“不錯,紫宸碑是海族的至寶,藏於海神殿內。”
“你應該也見過吧?”
謝歡試探著問道。
“我也記不太清了。”
老頭學著謝歡打太極。
“呃,記不清好,人之所以煩惱太多,就是因為記性太好,少記一些東西,更容易快樂。”
“此外還有一塊碑,也流轉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名字。”
“出了四塊?”
謝歡驚道:“那封印和固定太虛古禁的樁子,豈非就剩一塊了?”
老頭點了點頭。
“你先前說,五座不朽豐碑的作用,是將太虛古禁封印和固定在這一界,若是五塊都沒了,會發生什麼?難道太虛古禁會飄走?”
謝歡驚問道。
“沒有人知道。”
老頭搖頭笑道:“這一界的修士對太虛古禁的信息掌握的太少了,五塊不朽豐碑倒是一個認知的途徑,但需要將他們連貫起來,才能讀出裡麵的內容。”
“如果還有一塊碑依然在封印中的話,那怎麼讀,豈非要去太虛古禁找那塊碑?”
謝歡的臉色有些難看,太虛古禁的凶險他是最清楚的。
“還有一個辦法。”
老頭說道:“當年打造這五塊不朽豐碑的石頭,上麵有拓印,若是能得到那塊原石,就能從拓印中推斷出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