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五條悟如實回答,“對啊,怎麼了?”
“那你現在又是怎麼堅持下去的呢?”夏油傑問道,“不是沒興趣嗎,以你的實力,離開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這個啊......”五條悟遇到有史以來的大難題,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想過。
他很認真地思考了下,最後說:“你說得對,要不我現在不乾了吧?”
夏油傑忽然笑出聲。
“什麼啊傑。”五條悟頓時嫌棄地吐舌頭,“這幅態度是故意找事嗎?”
“不,沒什麼。”夏油傑抬起臉,少年清雋的麵龐帶有稍許疲憊,隻是與他同齡的摯友卻看不出來。
他輕輕搖搖頭,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好像是對麵前的白發少年說話,又似是自言自語:“再看看吧。”
“什麼?”
“我是說,暫且先做著吧。”夏油傑微笑起來,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堅持正論的少年,“再往前走點,也許能找到不一樣的東西。”
回憶終止。
五條悟的視線回到夏油傑身上,對方還在敲打著鍵盤工作著。
雖然他現在仍然無法理解他那時的想法,但後來夏油傑堅持叛逆拒絕咒術界下發任務時他似乎又懂了一些:他好像是累了。
“沒有。”夏油傑回答道,“我是在幫螢裡奈聯係學校。”
“螢裡奈?”
“對。”夏油傑點點頭,手指終於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對上那雙藍色眼睛,“高專是高中,你不會想讓螢裡奈一直待在這裡吧?”
“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吧。”五條悟撐著側臉反駁,“而且老橘子他們才剛剛鬆口,你現在就要把她放出去嗎?”
“不一樣,她才九歲,需要基礎的教育。”她需要正常的童年與人生。
夢中發生的那一幕如針般在空暇之餘就如報複般刺向夏油傑的腦海,他說道,“至於高層那些人......想來就來吧,隻要他們準備好代價。”
青年的紫色雙瞳微暗。
五條悟笑起來,他甚至吹了個口哨,少年到現在十年如一日地犯賤:“哇哦,好酷哦傑!”
“......”
氣氛還沒形成就瞬間結束,夏油傑滿臉黑線,“悟!!!”
詛咒從白發青年身後猛的出現並發起攻擊,五條悟迅速躲過,夏油傑將課件保存並釋放一個詛咒保護好電腦。
二人默契地對視。
驚天動地的聲響震徹高專。
“任務沒出,實力也沒怎麼下降嘛,傑。”五條悟站在廢墟尖上道。
夏油傑掃了眼被保護完全的電腦,“你的進步倒也沒有多大啊,悟。”
“是嗎?”五條悟說,準備蓄力下一個攻擊,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急促奔跑腳步聲。
往那邊一看,夜蛾正道氣急敗壞朝這裡趕來。
糟了。
兩位成年人一時間頓住,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麵色淡定。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溜!
後方是夜蛾正道響徹高專的怒吼:“五條悟!!!夏油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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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螢裡奈來到夏油傑的新辦公室。
依照她的人設並不會主動與夏油傑搭話,好在她路上看到那篇淒慘廢墟與昨晚夜蛾正道悲傷的怒吼已經差不多猜到什麼事了。
“有什麼事嗎?”她問把她一早叫來的夏油傑。
“是這樣。”青年先出一個從未有過的友好微笑,“今天開始,我會送你上學。”
???
螢裡奈呆住了。
上學?誰?
夏油傑還在繼續說,“我給你聯係了不遠處的小學,你可以接受普通教育,你不用為這份特殊能力而痛苦,如果你想當個普通人,我會全力支持你。”他眼含包容與鼓勵說道。
螢裡奈全身顫抖。
小學?????
是有些感動了嗎?夏油傑看著說不出來話、幾乎有些熱淚盈眶的幼女,不禁有些欣慰。
人心果然不是石頭做的,如果努力去捂熱,還是能收獲溫暖的,他想。
螢裡奈卻在心裡悲傷暗“焯!”
她直視著夏油傑,悲傷逆流成河,從未有一刻這麼覺得他如此可恨。
你三十六度的體溫是怎麼能講出零下三十六度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