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件的犯人是館長和他手下的這幾名員工。”太宰態度隨意地報出了幾個人名,又停頓了片刻,眸光莫名地微笑起來,“我想,他們應該還有一點後手,請多加小心。”
“那你還把事件的全情發給媒體,你不知道這樣很有可能會導致他們狗急跳牆,傷害到其他無辜民眾?”因為美術館內的黑暗,鬆田陣平此刻沒有戴著標誌性的墨鏡,他毫不遮掩地皺著眉,沉聲質問道,“這樣的後果,你有設想過嗎?”
“啊,我知道。”太宰回答,“但是我的朋友沒什麼耐心,我不想讓她生氣太久,所以,總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區彆就在於......”
“如果你們能夠把握住時間,那麼我們自然皆大歡喜,如果你們因為自己的無所作為而導致了不太完美的結果,我會對此深表遺憾。”
在太宰說到一半時,鬆田陣平就已經反身衝回了展館內,他望著對方消失的背影,眉宇間的神色一瞬間冷淡下來。
他的視線轉向了主展廳的方向,雖說此刻館內的監控設備都已癱瘓,但他甚至都不用細想,就能猜到那個館長估計正在那邊裝模作樣地演著蹩腳的苦主吧。
明明這麼費心地處理掉了自己的尾巴,真是不容易,不利用起來還真是愧對他們的努力了,啊,或者直接讓他們死無對證......會更有效率一些?
這樣陰鬱的念頭一閃而逝,又轉而被他自己不著痕跡地壓了下去,麵上分毫不顯地對著滿臉茫然的高木警官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原地。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昨天就不應該誇東京治安好的,這一誇誇完第二天,大中午的我正快樂地背著同事出門吃著獨食,嘬著奶茶時,從我身邊路過的男人突然拽著我的手提包就往前跑。
在一個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膝蓋著地的我相當大聲地嗷了一嗓子,一句中氣十足的國罵直接竄出了口。
還沒等我掙紮著爬起來接著怒罵無良劫匪兩句,就見到原本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車輛突然打開了車門,昨天我剛見過一眼的酷哥學長長腿一邁躍下車,輕而易舉地徒手按趴了劫匪,其難度大抵不會比我外婆抓小雞仔難多少。
“哈,當著我的麵犯罪啊,真是好膽量。”鬆田陣平反剪著劫匪的雙手,在給他上了手銬之後,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毫不留情地拖著對方走到了我麵前,把遭受了無妄之災的手提包還給了我,“能站起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還叼著煙,鼻梁上架著墨鏡,比起公安,倒不如說他才更像是代表著黑惡勢力的那一方。
我急急忙忙地站起身,“鬆田前輩,非常感謝!”
“你認識我?”鬆田陣平叼著煙的動作一頓,墨鏡下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我。
“呃,您之前受邀回東大來講課的時候,我就在底下聽講,所以......”我心疼地看了眼已經有些變形了的手提包,又偷偷摸摸地動了動腿,結果腿上反饋回來的痛感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同校嗎,嘖,你也先上車吧,我等下幫你處理一下腿上的傷。”他隨手把手上的煙頭掐滅,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擺了擺手示意我跟上他。
我理所當然地也不想一蹦一跳地回公司上班,更何況我直到現在都還有些驚魂未定,便爽快地上了車。
結果鬆田陣平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零分。”
“......?”正當我迷茫地抬頭望他時,就隻聽到他平靜地問我,“你還記得我在講課時說過什麼嗎?”
說實話我還真記得一些,雖然東大也有很多有個性的老師,但是提著炸.彈過來表演徒手拆.彈的還真是頭一遭,不如說就算我想忘也忘不了吧!
結果在我如實回答後,鬆田陣平相當犀利地吐槽我,“我看是一點都沒記住,如果你有記住的話,你上車前至少該問一句我的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