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撤走之前,於千軍之中,乾掉我這個此次埋伏的策劃者!’
這是何等的囂張與狷狂!
可戴維就是這麼做了。
疊加了血鱗狂暴與權能暴怒的無形龍威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哢嚓!
伊德瑞斯發現自己胸前那枚已經祖傳了四個世代,同時具備心靈守護屏障與恐懼免疫的勇氣項鏈當場就清脆的碎開,腦海中無窮震駭之下,口鼻眼角更是溢出血來: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本能的想要撕碎傳送卷軸離開這座戰場。
但他不能逃!
他這一次幾乎是傾家蕩產才湊夠了賄賂上級的財貨得到一個這樣以軍功換取爵位的機會。
已經因為他的疏忽死掉這麼多精靈,他要是再敢在於這樣眾目睽睽之下丟下大軍獨自逃跑。
他一定會被送上軍事法庭連累家族,然後被所有月精靈臣民用眼神撕碎的!
不能逃!至少不能第一個撤離戰場。
哪怕.就此戰死在這裡!
亦或是撐到那幾位大人之一的來臨。
在看到那條特異紅龍出現的第一時間,消息就已經傳出去了。
來得及吧?應該來的及吧!
隻要他能夠將其引誘至山巒,說不定就有機會拖住他。
然後他就愕然看到那條硬撐過了萬箭齊發更是給他們造成慘重損失的紅龍身邊,陡然出現了一顆仿佛被其用爪子從虛空中硬拽出來的灰色球體,然後將各種便攜洞穴中的食物、金屬錠,乃至從胸口拔下幾根未能完全破甲的重弩箭塞了進去,於半空中張開著猩紅的雙翼,雙爪擒抱著法球,高高抬起一條健碩的大腿,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如果龍媽有時間於亂戰繁忙中瞅上一眼多半要翻白眼。
因為那是藍星棒球的投球姿勢.
下一刻,伊德瑞斯便麵目有些呆滯的看著那條紅龍的口鼻噴出一口有如白色匹練的蒸汽洪流,便將那枚至少裝了小半噸雜物的歐提路克靈動法球利用那爆炸的肉體力量如同棒球那樣.
直接投擲了過來!
這名精靈指揮官瘋了一樣給自己身前堆疊各種法術護盾,他本能的想要往一側躲避,可龍威的餘韻讓他腳底跟抽筋了似的讓自己的身體慢了半拍。
‘我死定了!’
伊德瑞斯的腦子仿佛空白了一瞬。
“大人!快閃開!”
下一刻,恐怖的爆炸聲於身側響起,如同主戰坦克炮彈般的靈動法球幾乎是擦著伊德瑞斯的身側轟了過去,那名試圖推開他的精靈副官當場就消失了,一路所過,不論是精靈、樹木還是弩車,一切都碎成了渣,法球轟擊在其身後的山壁上,更是造成了一場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可怕的轟鳴更是讓群山顫抖。
哢嚓,崖壁上一些突出的岩石更是如同融化的冰川崩離了山體,朝著山穀下方轟鳴濺碎。
待轟鳴停滯,隻餘一片呼吸都有些困難的死寂。
伊德瑞斯咬著不住顫抖發白的唇,本能的抬手摸了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的右耳。
剛才他要是但凡遵循本能朝著左邊挪了半步,此刻恐怕都已經落得跟副官一樣的下場,變成地上一灘再也認不出人形的血泥了吧。
他簡直難以想象,麵對這樣隨便一擊都宛如移動天災般的怪物,他們這些尚未晉入傳奇的精靈,到底如何才能有機會屠掉對方。
亦或是,就在先前,他已經浪費掉了‘人生’中唯一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唔?居然沒躲?倒是勇氣可嘉。”身在傳送門前的戴維一發‘法術平a’沒中,也沒有絲毫不愉,反倒是有種貓見耗子般的戲虐,繼續他們之間的‘接球’遊戲。
戴維之前賭他會朝著左邊撲倒,那麼這一次,他依舊賭對方會朝著左邊跑。
這種感覺,就跟16級滿r的澤拉斯開大尿對方欠發育的脆皮c位似的。
你隨便走位。
我有七發法球。
中一炮,你就得跪。
於是戴維再次拖拽出一顆裝填完畢的法球高舉過頭頂,完全立於月精靈們打不著高空,再次將爪中的法球依靠爆炸的力量將其朝著那名精靈指揮官投擲而去。
而這一次,伊德瑞斯看著激射而來的法球,還以為對方轟的是他站立的位置,終於沒能控製住身體本能對於死亡的恐懼,朝著左側狂奔,結果那種瀕死的直覺感更近。
‘糟了!’
就在這名月精靈指揮官以為自己此次必死之時,一陣清風吹過,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一道煙霧在半空中形成,形狀不斷變化,最終變成了一個身姿曼妙窈窕的女性身影身前漫步而出,如同一道驟然亮起的月光倒灌蒼空,劈開了那顆宛如炮彈般的法球,化作兩瓣兒的碎片自身側擦過,再次崩入已經般坍塌的山峰。
她的眼睛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皮膚如同塗抹了月光,透出淡淡的銀色光澤,身穿一襲看似簡單的銀色長袍,但當光線從不同角度照射時,袍子上會閃出像星辰般的閃亮圖案,她將那劈開法球的長劍隨意擲在地麵,自背上取下一把刻滿了複雜精靈符文的長弓,弓弦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像是一道流動的銀河,隨著其開弓,就看到箭矢如同一道璀璨的流光射向蒼穹的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