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臥室的門緊緊閉著,鏤空的雕花窗柩敞心懷,讓細碎的陽光透著窗紙跳躍進去,落在地上,留下有一團光影。落在床前。
屏風擋住了部分亮光,但依舊有一小部分如同調皮的孩子似的,繞過屏風
床上的人緊緊相擁,紅色被子將兩人卷在一起。
外間的人動了動,眉心擰了一下,往溫熱的地方靠了靠,緩緩睜開眼睛。
李初堯晃了一下神,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
蘇禦躺在他的臂彎裡,臉朝著他,露出小半張臉,卷翹的睫毛猶如停頓在花蕊上的蝴蝶,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碰一下。
白皙的臉龐因為熟睡的原因,泛著淡淡地粉色。
李初堯手臂有些麻,他一手托著蘇禦的腦袋,往外麵挪了一點點,突然靠著自己的人動了動,嘴唇張開了一點點,睫毛顫動,好像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睛
李初堯頓住,放任麻痹的手臂,又躺了回去。
這時候,蘇禦卻睜開了眼睛,呆愣愣地望著李初堯,似乎意識還沒有醒。下。
李初堯笑了一聲,傾身在蘇禦額頭落下一個吻,隨即抽出胳膊,活動了一
蘇禦摸了摸被他吻過的地方,眼睛又閉上了。
下一秒“唰”地又睜開,瞪大了眼睛望著李初堯。
“醒了?”李初堯將人抱起來趴在胸膛上,托著人往床中間挪了挪。
蘇禦沒說話,怔怔瞧李初堯,似乎在確認自己是不是夢裡。
李初堯被蘇禦這副模樣,撓撓了心窩,捧著蘇禦的臉在人唇上啃了一口,“寶貝,忘記昨天咱們已經成親了?
蘇禦乾脆趴在他胸口不動了,“嗯。”
見人二副明顯沒睡醒的模樣,李初堯輕柔的摸了摸他的後背,吻了吻發鬢問:
“還要睡嗎?
聽著身下人胸腔的跳動,蘇禦回過神來,他往上蹭了一點,抬起腦袋搖了搖頭,隨即心中湧起一股歡喜,他抱住李初堯的脖子,洋溢著一張笑臉說:早。
“該叫什麼?”
“夫君。”
李初堯笑了,手臂的麻感消失,他翻身將蘇禦壓在身下,對準他的嘴唇來了一個早安吻,
“夫郎早。
蘇禦咯咯直笑,好似有說不完的開心事。
李初堯也跟著笑,正巧這時候,伽衣在外間聽到動靜敲了敲門,問:“主子,可要伺候洗漱?
蘇禦止住笑,往外麵瞧了一眼。
李初堯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是伽衣。”
說完從床上起身穿鞋去開門,李初堯屋裡晚上不喜歡留人,一般讓人住在隔壁的廂房,有事隨口叫一聲就行。
房門打開,伽衣端著熱水進屋,她低著頭衝床。上的蘇禦福了福身,隨即帶上門出去了。
蘇禦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又疑惑地從床上坐起身。
“我沒有被人貼身服侍的習慣。”
李初堯將帕子放進盆裡打濕,擰乾後遞給蘇禦。
“原來如此。”蘇禦點點頭,擦拭完後,又把帕子放回李初堯手上。
“彆動。”
蘇禦眨巴眨巴眼睛,將伸出來的腳收了回去。
緊接著他瞧見李初堯去拿放在衣櫃的裡麵衣服,兩套顏色相近的青衣,大一小,正合他們的身量。
想必是李初堯讓人做的新衣,蘇禦勾了嘴角,仿佛開心從心中漫遍了全身
“我叫汁夏進來服侍我。”
李初堯坐在床邊,搖了搖頭,“以後你的衣服都由我給你穿。”
“那要是你不在呢?”
”李初堯磨了磨牙,是他情話說的不夠溫柔?還是他把人帶壞的徹底?破壞氛圍的話,隨口就來。
蘇禦歪著腦袋看他,突然咧嘴一笑,“我自己穿。”
李初堯齜牙笑了,他揉了揉蘇禦的腦袋,“真貼心。”
“那我也幫你。”說著蘇禦便要從床下來。
李初堯卻製止了他,蹲下身握住蘇禦的腳幫他穿鞋。
蘇禦愣在原地,他望著李初堯的後腦勺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小時候見過蘇青山同蘭舟同床共枕,但二向都是娘親伺候父親,從未見過也未聽過有男子為了夫郎或者妻子,躬身彎腰親自穿鞋的。
他眼眶有些紅,放在兩側的手指,攥緊了被單。
李初堯抬起頭,見他這副模樣,他用握腳的手去碰蘇禦的臉,“這種小事也要感動啊?
蘇禦躲開他,甕聲甕氣地說:“我剛洗了臉。”
李初堯驀地一笑,將他從床上拉起來,開始給他套衣服。
“怎麼這麼傻。”
聽到他這麼說,蘇禦不服氣道:“沒你傻。”
李初堯故意用握腳的手逗他,“再說一遍?”
蘇禦忽然抱住他的腰,抽了抽鼻子,“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好。”
李初堯拍了拍他的後背,“站好,先穿衣服。”
見蘇禦鬆開,他將衣服整理好,又盯著蘇禦說:“不對你好我要對誰好?誰家夫郎有我家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