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靜,沒有人聲應他,隻蠟燭燈芯因為燃燒時不時爆出一絲細響。
“殿下,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溫清臉上帶了一抹笑意,在暖色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清潤,“殿下這般回答,微臣很高興。”
他手指從微張的嘴唇裡探了進去,掃到濕熱的舌尖,溫清捏住了,床上的少年因為不能吞咽,涎//液都從嘴角邊流了出來。
溫清愣了愣,俯身低下了頭,卷了進去,連帶著冉央的嘴唇和舌尖一起,依稀能汲到一點藥味。
他親吻也是慢條斯理的,一步一步地侵入,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姿態。
兩相糾纏著,溫清眸色漸漸加深,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他手指捏著冉央的耳垂,閉了閉眼,停了下來。
床上的少年沒有醒,鼻尖、嘴唇和下巴一片緋紅,臉頰上帶著些粉肉,溫清濕潤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像元宵。
軟糯揉綿的元宵。
“當初,微臣送殿下的那幅畫,殿下隻看了一眼就扔到了彆處……微臣當時還傷心了許久。”溫清說著,修長如竹骨的手指挑開了冉央中衣的帶子。
“殿下不是對旁人說過,喜歡我嗎?為何又將我送的畫扔到了一旁呢?”溫清垂眸,手指停頓了一下,“是因為徐知,還是因為……秦非?”
他名字喊得輕巧,就好像直呼儲君名諱,也並未有什麼不對。
床上的人沒有說話,那雙一向清亮濕潤的杏眼也是閉著的。
溫清低頭,親了親冉央的眼睛,“殿下知道嗎,每當你朝微臣看過來的時候,微臣就已經站在了死生的邊緣。”
他起身,挑開衣帶的手卻驟然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溫和的,但溫和得不像正常人應該有的情緒,嘴角邊的弧度一絲未變,就像是在臉上畫好的表情,陰沉詭譎。
衣服帶子被挑開,白皙的皮膚上全是青紅交錯,一路從脖頸延伸到了腰//腹,原本是他一手栽種的盛開的梅花,現在卻變成了一片花泥,豔紅的刺眼。
溫清瞥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少年的臉,褪掉多餘的下衣,卻發現床上的人沒有穿褻褲,那些痕跡一直到膝蓋處,就連腿上也有,密密麻麻的,不難猜到當時發生了什麼。
冉央毛發生的少,可以看得清晰,溫清手指點著粉紅,“殿下……真不聽話。”
溫清突然想到了什麼,手指用了些力氣,床上的人動了動
溫清沒有鬆手,“是我錯怪殿下了。”
“如果,昨晚我沒有被公事纏住,去得早一些,殿下應該就不會上了太子的床吧?”
“殿下是怎麼讓他親吻你的?”
“殿下也讓他解渴了嗎?”溫清雖然是在笑,可偏生眸子越來越深沉烏黑,像是化不開的墨,濃稠到了極致。
他偏頭,咳出一口血來,但對上冉央之後,依舊是溫和笑著的。
“是微臣的不對,讓殿下……受委屈了。”
他垂眸,手裡的乾淨粉白,還沒有被人碰過。
溫清斂著眸子,手背擦了嘴角的血跡,他俯身,低下了頭。
之前從未做過這般事情,喉嚨不是很好受。
可溫清就像是自虐般似的,低頭,再低頭,埋到了塵埃裡。
床上的人粉圓的腳趾無意識地蜷了起來。
……
……
他喉結滾動著,隻餘下嘴角邊那抹白色的痕跡。
溫清抬起頭,看著床上的人,拇指將嘴邊的痕跡擦了去,在指尖碾磨著。
“來人!”他聲音有些沙啞,吩咐道:“把東西拿進來。”
外麵早就守著的侍衛,利落無聲的開門,將東西遞了過去。
帷幔被拉上,溫清坐在床邊。
“主子要的東西全在這裡。”
“嗯。”溫清回了個單音,伸手拿過了那身紅色的衣服。
侍衛可能是感覺自家主子聲音像是有些不對,悄麼兒地抬眸瞥了一眼,然後就怔在了原地,他發現,一向矜貴自持的主子,臉頰上是一片紅痕,尤其在下麵那部分和鼻子,像是被……撞出來的痕跡,衣領和頭發也有些淩亂。
“還有事?”溫清問。
侍衛立刻低頭,“屬下告退。”
“把門關上,不要任何人進來。”
“是!”黑影很快地就掠了出去。
溫清站了起來,脫了自己的外袍,換上剛才侍衛拿進來的紅色衣袍,衣袖邊用金絲繡著頡頏翱翔的鳳凰。
這是一件喜服。
溫清儀態挺直,如竹子一般清潤修長,在紅色的映襯之下,更加的俊秀卓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