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學學,增進一下哄師父的技能,張昌宗學習態度既積極又端正。那樣子,逗得薛崇秀直接笑彎了眼睛,眼神泛著愛意,隻是,嘴角的笑怎麼看都有些狡黠,張昌宗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就聽她道:“我對師父說,她的徒弟是一個成親這麼多年,從來不會誇一句娘子今天真好看或是真漂亮之類的話,根本不會注意你換了一件新衣裳,也從來不會讚美的人,有時候直男到令人發指,除了心地好,能擔得起事情,比較可靠外,基本毫無情趣可言。”
張昌宗:“……”
那種不敢置信的表情,簡直叫人過目難忘,耳目一新。
薛崇秀忍不住“噗嗤”笑出來,道:“騙你的!我怎麼可能對師父這麼說,我隻是告訴她,你的本意是心疼師父,舍不得她委屈,隻是用錯了表達方式,左右都做了這麼多年師徒了,還請師父不要嫌棄你,一把年紀了還把你趕出師門,那就太可憐了。”
張昌宗:“……”
生無可戀的表情太過生動具體,惹得薛崇秀笑得直不起腰,張昌宗……張昌宗隻有一個感想——
以前看月亮的時候還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就叫人家牛夫人!果然是老夫老妻了,沒有以前愛他了,以前還說他是心肝寶貝呢,現在……張昌宗感覺心境十分滄桑。
廣州諸事畢,帶著人回到島上過年,並沒有回京,太平公主現在權勢正盛,在張昌宗丁憂結束起複入朝之前,對太平公主的幫助有限,且冬天行船有風險,還不如等開春天氣回暖了再回去,薛崇秀提前備了年禮,押送去長安。
閒著也是閒著,正好大家心情都比較輕鬆,借著給閨女啟蒙的功夫,張昌宗決定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學術思想和體係,認真的寫幾篇文發季刊上去,好好刷一刷作為文人的名望,好提醒天下人,他不止是軍功彪炳的將軍,還是一個讀書略有小成的才子,文武兼備的。
雖然名聲有時候不太有卵用,但是,這也是軟實力的一部分,他要努力的把軟實力、硬實力都儘可能的提高,不管將來有沒有用,但是,他得先具備了才行,機會隻青睞有準備的人,張昌宗不喜歡打不準備的仗,所以,管他有用無用,先刷起來再說。
自唐始,道家、佛家思想盛行,儒學並非時下最受追捧的學說,儒家子弟在唐朝並不如宋明那般受重視。在張昌宗看來,他喜歡百花齊放,包容並蓄,並不偏重一家一派,每一派都有優缺,單取一派,完全的摒棄另一派,否定彆派思想的存在,這是偏頗且不可取,對時代發展完全沒好處的。佛道兩家也好,儒法兩派也好,皆有可取之處,張昌宗欲取諸派之長來表達自己的理政觀點,希望大唐能成為一個蓬勃向上的社會,希望能開拓時下學子的眼界和心胸、見識。
時下偏重佛道學說不好,後來的程朱理學滅人欲存天理也太過苛求和偏頗,王陽明的心學,就時下來說,也有不足之處,並非是跨越時代的東西都是好的,適應時代,符合時下世情的才是最好的。
張昌宗秉持著這個觀點和思想,趁著空閒,整理一下自己的思想,拿出來與人交流、交流也好,學問這種東西,閉門造車是不行的,不會得到進步的,讀了這麼多年書,雖然不科舉了,但張昌宗也想對自己有個交代。
有這般打算,張昌宗隻要有空,就會跟手下的劉嬰,跟鄭太太、跟婉兒師父,跟薛崇秀等探討學問,閒下來就一個人沉思,時不時的寫幾句,幾易其稿,務必要說得明白且簡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