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機緣巧合(2 / 2)

李欽讓笑起來:“詩嘛,確實讀了一首,是否佳句……卻不好評說,然我確實是因此詩,今日才無作詩興趣的。”

許博遠露出一副感興趣的表情來,催促道:“能讓子厚兄如此,想來應是好詩才是。有好詩還不與我們吟來,大家一起品鑒品鑒。”

眾人皆點頭,表示感興趣,連連催促著,讓李欽讓趕緊吟來。

想起張昌宗那首詩,李欽讓唇角又彎了幾分,連被催促之下,隻得開口吟哦出來。臉上帶著笑,吟哦的語氣卻十分正經:“江上一籠統……”

“噗!”

孫士釗正從書童手裡接過酒壺,打算喝一口暖暖身子,結果,一口還沒咽下去,直接就噴了出來。其餘人等,也是麵色古怪。

見狀,李欽讓臉上笑容不禁大了幾分,眼中閃過促狹之色,繼續吟道:“井上黑窟窿!”

“哈哈哈哈”

笑聲卻是從旁邊之人群中傳出來的,是個圓眼圓臉的少年,笑得抱著肚子倚靠著同伴,邊笑邊道:“這是什麼詩?這也叫詩?”

“誌學!”

同伴輕斥了一句,不好意思的朝李欽讓拱拱手。李欽讓不以為意,繼續往下念:“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噗哈哈哈哈哈!”

最後兩句出來,不止李欽讓這邊的同伴笑聲連連,便是一旁偷聽的另一群人也笑作一團,李欽讓也是滿臉的笑。

那圓眼圓臉的少年最甚,笑得幾乎癱倒在同伴身上,笑夠了,方才拱手朗聲道:“這位兄台請了,恕小子失禮,敢問此詩可是兄台所作?”

李欽讓回禮道:“勞小郎君動問,這首並非我所作,乃是我的學生所作。”

少年圓眼睛瞪得溜圓,好奇的追問道:“竟是兄台的學生?!不知兄台在哪一家坐館?可是我長安城內之人家?”

李欽讓道:“確是長安城內之人家,此詩之作者,年方四歲,剛進學開蒙,昨日下雪不能進學,我讓書童傳話,讓學生們試著做與雪有關之詩作,今日收得此詩,好笑之餘,越品卻覺越有趣味,遂帶來與友人共賞之。”

少年大奇:“竟是位四歲的小郎君所作?”

一群人,不止少年,一聽竟然是個四歲的小孩兒作的詩,皆嘖嘖稱奇起來。扶著圓臉少年的那位少年,反複吟誦了兩遍,讚賞道:“此詩初讀隻覺淺顯俚俗,然細品之,通篇無一個雪字,卻把雪景描述得卻覺得詼諧幽默,生動形象,意趣盈然,可謂妙詩。想到此詩竟是一四歲小郎所作,更覺有趣,想來,這位小郎應該為可愛的小郎君?”

最後一句卻是問的李欽讓。李欽讓想起張昌宗,笑著點頭。圓臉少年被引起興起來,好奇的問道:“不知寫出此詩的小郎是哪一家的孩子?被景融一說,我倒想認識認識。”

李欽讓猶豫起來。圓臉少年的同伴見狀,行禮道:“是我的同伴冒失了,哪有不介紹自己先問彆人來曆的。好叫兄台知了,在下李景融,這位叫婁誌學,我們雖非祖籍長安,卻也是自幼長於長安之官家子弟,非是壞人。誌學有此問,也不過是因為好奇。”

李欽讓點點頭,拱手道:“原來是李郎、婁郎,在下李欽讓,忝為吏部郎中張郎中府上西席,此詩作者名喚張昌宗,乃是郎中族中子弟,也是我的學生。”

“原來是張郎中族中的小郎!多謝兄台告知,這詩我極喜歡,來日有機會定要去認識認識這位小張郎。”

因著張昌宗的一首詩,兩夥兒人竟熟識起來,攀談了幾句,婁誌學他們便邀請李欽讓等人一起賞雪喝酒。

興儘而返時,喝得微醺的婁誌學竟然還摟著李欽讓的脖子,連聲道:“李郎回去,莫要忘了告訴小張郎,就說有個叫婁誌學的哥哥極欣賞他,喜歡他的詩,讓他有空時多作幾首!”

李欽讓被摟得哭笑不得,看婁誌學的樣子,若不是同行的李景融把他拽走,大有要跟著李欽讓上門去親眼見見張昌宗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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