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三天又三天(1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8374 字 2個月前

被隱藏起來的地下空間裡,衛燃主動起身離開了拉明棲身的房間,漫無目的的在積水的空間裡閒逛著。

這個空間裡倒是也有其他幾個裝有防爆門的房間,隻不過這些房間裡要麼堆積著修車用的工具,要麼都是些桌椅板凳,要麼乾脆變成了浴室或者廁所。

而那些停放在通道中央的烏拉爾卡車裡裝著的,也大多是些蘇聯式的消防服乃至防化服之類的各種裝備。

扯過來一假氣瓶掃了眼上麵的氣壓表,衛燃暗自琢磨了一番,跳下貨鬥鑽進了駕駛室裡關上了車門。

掃了眼車窗外麵那扇已經關上的防爆門,他取下自己的背包,先從裡麵掏出了拆開的VSS微聲狙擊步槍,接著又取出一件海魂衫打開,拿出了包在裡麵的隨身聽和磁帶,以及一盒五號電池。

這些東西還是在出發進入地下之前,在那座藏身的廢棄商場裡翻出來的,隻不過從發現這年代感滿滿的隨身聽開始就沒個踏實的環境,他自然也就一直沒有機會也沒心思擺弄這東西。

和他印象裡的隨身聽不同,這款索尼產的機器竟然可以同時裝兩盤磁帶。

等他在一番摸索找到電池倉裝上電池戴上老式耳機,當他按下播放鍵之後,耳機裡立刻傳出了蘇聯時代地球人樂隊演唱的《屋畔青草》。

這首歌寫成於蘇聯國力最強盛的1983年,也是蘇聯航天活動最繁盛的時代。

但相比耳機裡,那個思念地球家鄉的宇航員蘇聯式的愁思和浪漫,耳機外麵早已解體的蘇聯和一心讀立的車臣,乃至那些缺少訓練、缺少作戰經驗甚至缺少彈藥而倉皇逃竄的131旅士兵,卻又讓這首寫就與十多年前的歌顯得格外殘酷。

閉著眼睛靠著椅背將這首歌聽完,衛燃趕在下一首歌播放之前,將這盤磁帶取出來放在了隨身聽另一麵的磁帶盒裡,隨後重新塞了一張寫著看不懂的車臣語的磁帶,並在播放之前,便直接開啟了錄音功能。

「咳咳!」

衛燃清了清嗓子,換上周圍10公裡之內估計沒有誰能聽懂的韓語自顧自的說道,「現在是1995年1月的第二天」。

說完,他立刻又摸索著切換到了播放功能上。在片刻的倒帶之後,耳機裡也傳出了他用韓語錄下的唯一的一句話————「現在是1995年1月的第二天」。

「希望能有機會留下他們的吉音吧」鄺美能力優太由TiOilO廣百FU..

衛燃暗自歎了口氣,再一次開啟了錄音功能抹掉了剛剛錄下來的唯———句話。

他在這裡擺弄隨身聽的同時,防爆門的另一邊,殘廢了一隻腿的拉明卻正握著電話的話筒,和守衛倉庫的馬裡科夫低聲聊著什麼。

在另一道防爆門的對麵,費申克也已經組裝好了他的微聲武器,並且藏在了一個剛好可以瞄準馬裡科夫房間的方向。

在如此的僵持之中,時間來到了中午,那個據拉明說,是倉庫管理員馬裡科夫的兒子的小夥子,也給衛燃送來了一份土豆燉罐頭肉和幾片烤的並不算太成功的麵包。

隻不過,自打吃過午餐又一直等了好幾個小時,他卻並沒有得到和馬裡科夫通話的機會。

甚至,就連拉明和他的女兒以及馬裡科夫的兒子都躲在了他們的房間裡並且鎖死了防爆門,而在兩道防爆門之間的這個積水空間裡,也在某個時刻突然關閉了照明燈。

預感到事情不妙,衛燃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穿過一道道防爆緩衝牆,先將耳朵貼在防爆門上聽了聽,隨後取出一顆子彈,輕輕的在防爆門上劃了一下。

前後不過五秒鐘,一直在防爆門另一頭聽著的雷茲裡也立刻用一顆子彈在防爆門上劃了一下作為回應。

見狀,

衛燃立刻利用摩斯密碼的方式,用子彈在防爆門上長劃短劃的將這邊的情況簡明扼要的描述了一番。

一番漫長的溝通之後,對麵的雷茲裡卻隻給了他一個待命的回應便再沒了動靜。

稍作猶豫,他也就隻能舉著手電筒原路返回,又鑽進了那輛卡車的駕駛室裡。

萬幸這個荒廢的地下空間裡倒是並不算冷,而且頭頂一直在運作的通風管道,也在持續的輸送著還算新鮮的空氣。

但讓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這次的等待卻格外的漫長,漫長到甚至需要用天來計算!

從1995年的1月2號這天開始,被衛燃從金屬本子裡拿出來之後就一直放在卡車駕駛室裡的汗哈特飛返表的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那道離著自己不遠的防爆門,也時不時的開啟,由那個小夥子送出來一些吃的喝的,以及一條還算乾淨的毯子,而在每次不足一個小時的開飯時間,也是衛燃所處的空間裡,唯一能亮起照明燈的時候。

如此相互僵持著在黑暗中艱難的等待了足足三天的時間,就在如同被關禁閉的衛燃幾乎已經要把駕駛室裡找到的那張1986年的報紙上的內容全部背下來的時候,1月5號淩晨3點四十,原本熄滅的照明燈毫無征兆的亮起,幾乎前後腳,費申克和雷茲裡也各自舉著手電筒,從那一組組的防爆緩衝牆裡走了出來。

還不等衛燃推開車門,拉明和兩個孩子藏身的那道防爆門也跟著打開,這個男人也拄著拐杖走出來,遠遠的朝著衛燃招了招手,接著又轉身朝著費申克和雷茲裡敬了個蘇聯軍禮。而他身後的防爆門,也在他握住拐杖之前重新從裡麵鎖死。

看了眼遠處站在積水裡認真還禮的費申克和雷茲裡,衛燃暗暗歎了口氣,收了駕駛室裡擺攤一樣的各種東西,推開車門跳下了駕駛室。

「長話短說」

費申克放下手臂,先後看了眼衛燃和拉明,簡短直說道,「我們已經和馬裡科夫同誌達成了合作,拉明同誌,我們會幫你們離開這裡,並且安排醫生治療你腿上的傷口。」

「真的?」拉明立刻眼前一亮。「太好,不過…」不等拉明說完,費申克便繼續說道,「我們還需要救下演播室裡所有還活著而且能動的俘虜,帶他們一起逃出去,拉明,你對這座城市的下水道係統了解嗎?」

「我本來就是個消防員」

拉明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後來我們販讀的時候,也是通過下水道係統送貨的。我敢保證,整個格羅茲尼沒有比我和阿廖沙更了解這座城市地下的通道了。」

「阿廖沙是…」「是馬裡科夫的兒子」

拉明指了指身後,「他和我女兒在裡麵躲著呢,放心吧,就算是我出了什麼意外,他也能帶你們出去。」「你剛剛的意思是…阿廖沙也在幫你們販讀?」衛燃皺著眉頭問道,如果有的選,他是真的不想和毒販子有任何形式的合作。

「不然呢?」

拉明攤攤手,「我可不覺得把獨品賣給那些木思林車臣人有什麼不好,而且當時阿廖沙的媽媽,也就是馬裡科夫的妻子確實需要一大筆錢治病,我們這些窮人可沒的選。」

「他的媽媽…」

「死了,在杜達耶夫的大清洗裡被殺死了。」拉明語氣平淡的說道,「和我妻子一起被殺死的,她們是親姐妹,都是該被清洗的印古什人。」

「你會從這場戰爭裡活下來的,那兩個孩子也會活下來的。」

雷茲裡說著從背包裡取出個急救包,「拉明同誌,找個足夠明亮的地方吧,我來檢查一下你的傷口,維克多,你來幫忙。」

見衛燃看著自己,拉明指了指自己殘廢的那條腿,渾不在意的解釋道,「之前忘了和你說,傷口最近有些發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