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等人心想, 鬱錦音口中的出了點狀況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直到現在,一眾科學家找了一圈“發言者”,都沒有發現說話的人是誰, 聲源地像是保鏢劉大帥, 但是劉大帥的聲音很年輕, 不是蒼老的聲音。
打死他們也想不到開口說的不是人而是“人參精”。
張教授等人眼睜睜地看著保鏢摁著人參精, 老人參精不斷掙紮,並且伸出一根根須指著他們:“你們這些屠夫,休想傷害我們人參界的子子孫孫!我要跟你們沒完,沒完!!”
所有人被罵得呆滯了。
劉大帥要走,人參精伸出一根根須,死死地抓住門框不肯“撒手”, 扯著嗓子喊:“你們開人參精的會, 人參精為什麼不能參加?啊!?欺負老實人唄,我呸!”
劉大帥拉著它硬拽,人參精力氣也大, 一人一精都備足了勁兒, 然後那金屬門框“哢嚓”一聲被拉斷了。
張教授等人摸不著頭腦,但是也意識到眼前的狀況絕對不是鬱錦音口中的小狀況。
這特碼人參真成精了?還是成仙了?
所有研究員們也不敢開口問,就目瞪口呆地聽著人參精罵人。
王小美在旁邊哄它:“我們哪兒開人參精的會啦?沒有啊!要是商議人參精有關的大會, 肯定會叫你們參加的!”
老人參精不聽,憤恨道:“你們就糊弄我, 把我當傻子糊弄。我不聽你們的——那個紫臉的一臉殺氣騰騰的,恨不得宰了我全家,我都看到了我告訴你們......你們研究院裡都沒一個好東西!”
王小美頭真疼。她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麼棘手的問題,人參精不說話還好,一開口說話就沒完沒了。
從你早飯吃了什麼到這個國家未來的命運它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還企圖給她洗腦,讓她和劉大帥放開它,不放開,那就一直罵。
現在好,都敢罵老大是“紫臉妖怪”。
鬱錦音也不生氣,她什麼場麵沒有見過?當即吩咐張教授:“把抹布給它塞嘴裡。”讓它在心裡罵去。順便再加一句:“勸你對我客氣點,以前誰是你的老祖宗我不管,但是現在起,我就是你祖宗。”
掙紮著要拿出抹布繼續罵罵咧咧的人參精頓住了動作,視線怨懟地控訴著鬱錦音,然後終於肯老老實實地跟著保鏢走了。
等劉大帥和王小美狼狽地製服人參精,把它弄出去後,會議室裡炸開了鍋。
“鬱錦音同誌啊,這是怎麼回事?”
“它這是成精了呀?”
“咱們不是要做直播嗎?這樣正好啊,讓人參精上鏡頭,保準一下子就能把銷量拉回來。”
“不行不行,你沒聽那個人參精嘴裡在罵什麼嗎?誰要是敢割它們屁股,就跟他沒完。你覺得這樣的人參上了直播後會好好說話嗎?”
“我覺得這一切還是不太真實,是不是咱們工作太久,啊,出現了幻覺?人參怎麼可能成精呢?我覺得咱們可能是被銷量下滑這件事打擊到了,我覺得咱們還是什麼都彆想了,回家好好睡一覺,清醒一下腦子。”
“......夢早就醒了,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劉大帥胳膊上被人參精咬的印子。”
就在眾人開會時,網絡上針對小草公司的銷量下滑開啟了嘲諷。
劉大帥去了又回來了。
鬱錦音扭頭一看,劉大帥手臂上掛了彩,是人參精咬的。
那是真的疼啊,要不是王小美提起刀來恐嚇老人參精張嘴,他這條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不過好在疼歸疼,恢複的也快,估計是人參本身就對人有功效的原因。
劉大帥看著再不包紮就要愈合的傷口,心一橫,把傷口包紮上,還特意在傷口上抹了一把鹽讓傷口恢複的慢一點,居然敢咬它,一定要老大好好整治整治它!
於是眾人就看到了那紅腫血腥的傷口。
等所有人七嘴八舌議論完,鬱錦音道:“我推測,不止是人參精有了智慧。今天白天時,老人參精叫醒了所有沉睡中的小人參精,慫恿它們逃亡。它們跳起來攻擊大門,嘴巴裡還喊著口號......我現在懷疑,永生草其實也有了智慧,但是一開始我沒有想到這點,永生草估計也是為了謹慎起見,沒有開口暴露自己。”
鬱錦音說完,所有人都安靜如雞。
眾人已經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這件事太匪夷所思。
做夢都不敢想的地步。
鬱錦音又平淡道:“這群人參精趁我不注意,給鄭先生打了八次騷擾電話,說我虐待它們,還在鄭先生麵前揚言要把我送到牢裡去。”
張教授彼此默默看一眼,如果是外人聽見這些可能會覺得有意思、好玩。
但是這些植物成了精,對所有研究院都抱有深深的惡意,這當然不是一個好消息。
哎。
眾人心裡喜憂參半。
喜的是老大這項研究太牛逼,賦予了植物新的智慧和生命。憂的是這些被鬱錦音賦予了新生和智慧的新生命似乎對於現狀很不滿,想要改變它們作為商品的命運。
銷量下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外麵多少人都在等著看笑話,現在研究院裡又出了這種事,張教授等人心裡隻覺得烏雲罩頂。
張教授道:“這可不行,它們怎麼能這樣,是您親手製作出了它們。”
鬱錦音心裡恐怕也不好受吧。
鬱錦音道:“正好我約了鄭先生見麵,既然如此,你們也跟著一起討論討論吧。”
眾人都沉默應下。
現在不止是震驚了,而是害怕了。
人參精已經夠瘋狂了,要是全實驗室再來這麼幾棵厲害的植物,那大家還過不過日子啦?
瞧著劉大帥那傷口就怪嚇人。
這邊鄭先生和一眾官員趕來了,鄭先生在接到八個騷擾電話的時候心裡就疑惑,研究植物的實驗室,能出什麼虐待事件呢?
他是不信的,但是對方的口吻說得特彆真誠,帶著哭腔,鄭先生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他心裡最壞的打算,就是可能有人冒充研究院在私下裡作違規的試驗。但是對方又點名鬱錦音,說那個紫臉的魔頭怎麼怎麼樣......
鄭先生推掉工作後,坐飛機立馬趕回市裡。
風塵仆仆趕到實驗室後,就見一眾研究員臉上都露出那種心如死灰的表情。
鄭先生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