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錦音在走廊裡逛了一圈後, 記住了所有的植物圖案。
她記憶好,過目不忘。
走廊裡的保安:“......”怎麼回事,溫度低了很多?過了一會兒後忽然又覺得好了。
不僅僅是他, 其他的員工也有這種感覺:“剛才好冷啊, 你們注意到了嗎?”
“沒有啊, 咱們辦公室裡一直是這個溫度。”
“剛才你沒有感覺到一股冷空氣過去了嗎?就在剛剛, 我還以為是開了冷風,還特意抬頭看了一下。”但現在是秋天,誰會閒得沒事開冷風啊!
“你這樣一說就有點恐怖了。這該不會跟蘇總家裡的仙草莊園有關,仙草莊園裡鎮壓的惡靈跑出來了,聽說是一個稻草人和一個惡靈,也不知這兩個東西現在在哪裡——”
“打住打住你彆說了!!”
鬱錦音聽到仙草公司的員工埋怨惡靈的事情, 忍不住勾唇, 說到她就這麼害怕,要是有一天她住進公司,成為公司的老總, 那他們還不得嚇死啊?
“噓, 你們感覺到沒有,就在剛剛,又冷了!”
“臥槽!徐哲陽, 你特碼不要嚇人,我雞皮疙瘩都被你嚇起來了!”
“咣當”一聲, 展覽架子上的普通盆栽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救命啊!”
“我們可沒有害人啊,你不要過來!”
很大的辦公室隔間,銷售部足足有一百多號人,此刻全都緊巴巴的湊在一起,已經死死的定住那掉落盆栽的地方, 不知是誰放在那裡的番茄醬到了,乾涸的番茄醬順著架子往下流淌。
膽子小的當場有人嚇暈了過。
鬱錦音:......就無語。她什麼都沒有乾。花盆也不是她弄倒的。
說起來有些老員工,曾經也是陶音美媽媽的部下。她沒有必要惡作劇嚇唬人。
仙草公司在世百年,一直主打護膚品牌。但是當玉牌丟失後,仙草公司的護膚品效果直線下降,僅僅一年的時間,偌大的仙草公司就無法再支撐下去,與此同時陶音美和媽媽也遇到意外,雙雙去世。
很多員工都不清楚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陶婉如去世後,陶婉如女士的丈夫張祿生先生再娶了妻子,就是現在的蘇夢女士,蘇夢女士帶著一個女兒,也就是現在掌管仙草集團的蘇舒舒蘇總。
當年陶婉如在這裡上班,還在上學的女兒經常背著書包來這裡找她,所以員工都對那個聲音好聽樣貌也甜美的女生很有印象,隻是可惜,陶音美小姐年紀輕輕就這樣去了。
員工哪裡能想到在這裡的惡靈其實就約等於陶音美女士本人呢?他們不知道。
員工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等待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寒潮退去。
鬱錦音確實走了。
看看那群嚇得瑟瑟發抖的員工,她也不好再繼續待下去,萬一把人嚇死就不好了。
鬱錦音帶著一腦袋的花花草草的樣子飛回一百零八樓。
窗台上,稻草人陷入永久的沉睡中,葉子垂著,看起來很是沒有精神。鬱錦音靠近小草,轉瞬間化作一道光芒注入小草。
小草的葉子張開,腰杆挺直,整根草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鬱錦音化作小草,站在花盆打了個哈欠。
說實話,當人當久了,頭一次當草,就發現當一棵小草也很舒服啊,站在泥土裡,就像是泡澡一樣舒服。
然後呼吸也和做人時不一樣,小草是全身呼吸空氣。
哦,當風吹來的時候,還可以隨風搖擺,就像是被微風輕輕按摩身體一樣,柔軟的葉條擺來擺去。
真幸福,如果不是發現當草時,她瞬間忘記了在走廊裡看過的花草樣子的話,她情願在花盆裡麵好好睡一覺,曬個月光浴。
鬱錦音意識到變成草後,腦袋都空了,草葉瞬間豎了起來。
也許蘇舒舒在每一款產品上市時都會著重介紹原料植株,但那隻是猜測。萬一蘇舒舒不介紹呢?鬱錦音覺得,自己不能把希望押在彆人身上,依靠運氣過下去。
想明白這一切後,鬱錦音努力回憶,順便從花盆裡麵拔出自己的根須,然後用根須走路,爬出花盆——找紙、找筆,畫下來!
靈魂狀態的鬱錦音除了可以和自己的屍體稻草人發生關聯外,其它的物體都不可以。
想要畫下來,就隻能用小草的形態。
好在她身體小,所以走路根本就沒有什麼聲音。鬱錦音很快找到書房,爬上桌子,找到筆和紙畫起來。她畫的很仔細,很認真,三十八種靈草的樣子,全都被她畫的惟妙惟肖。
就在鬱錦音畫畫時,空氣中突然傳來破空聲。
“咻”一把劍直直的朝著她刺來。
空氣中無人,但卻有一道冷冽無情的男聲音道:“惡靈,還不束手就擒!”
鬱錦音:“……”她小草身體抱著筆認認真真畫畫,她招誰惹誰了啊?
一劍就把她從桌子上甩下去,“你禮貌嗎?!你知不知道我爬桌子用了半個晚上!!!”
空氣中沒有聲音,隻有劍聲。
鬱錦音也不是泥人,當即扛著筆衝上去——
“鐺!”
“咣當!”
“啪嗒!”
鬱錦音手中的彩筆短了一支又一支。
直到響起人聲,劍才銷聲匿跡。
第二天,準備上幼兒園的耿甜哭訴:“媽媽,哥哥把我準備帶到幼兒園去用的紙扔了!彩筆也全部弄斷了嗚嗚嗚我的彩筆全壞了怎麼辦呀……”
媽媽很驚訝:“寶貝,你確定嗎?”
“媽媽,不信你來看。”耿甜直接把媽媽帶到書房裡,韓女士愣住了,她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書房,天呢,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是昨天晚上地震了?”
“肯定是哥哥嗚嗚……”
“你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哥哥帶回來一個漂亮的醜醜的鬼姐姐,他怕我告狀,就扔了我的紙,還弄壞了我的彩筆!”
耿修被她的哭聲引了出來,聽到妹妹冤枉自己後忍不住歎一口氣,他哪裡犯得著給小家夥故意使壞呢?
疼她還來不及。
頂多就是有時候看她可愛,所以忍不住故意招惹她,可能他平時做的太過火了,以至於小家夥以為自己和她有仇呢。
他蹲下來哄她:“真不是哥哥做的。哥哥敢作敢當,不然你想想,哥哥好端端扔你的紙乾嘛?我把你的彩筆弄壞了,最後還要花錢買新的,這不都是哥哥給你買的?”
耿甜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我再給你重新裝上好不好?”
兩人的媽媽韓娟女士忍不住問:“奇怪了,不是你弄的,那書房怎麼變成了那個樣子。還有什麼鬼姐姐?甜甜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小修,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耿修道:“媽,這我可不知道,我其實就是帶回來一棵小草而已。”不過他半夜似乎確實是被一聲巨響吵了起來。
但是他起來上洗手間時,周圍就沒有聲音了,他便以為那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