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的工資已經是整個村子裡掙得最多的了。鬱錦音又和他們聊了一下過去半個月裡發生的事情。
張小妮先說:“廠長我和張綿子離婚了,張綿子也不敢來找我麻煩,我爺爺也在廠子裡住著,這一切都多虧了廠長,要不然......”張小妮的聲音哽咽起來。
鬱錦音安慰她:“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
張招娣也說起來:“我們家那個倒是不打人了,他老子娘天天嫌棄我不伺候他吃喝拉撒,我上著班,哪有那個閒工夫。”
鬱錦音想笑,不過也隻能忍著不能笑:“他到底隻是傷筋動骨,過些時間就會好。你看他最近在床上躺著時表現怎麼樣?你們以後還要這麼過下去嗎?”
張招娣道:“廠長,等他好了後,我就和他離婚。這樣彆人也說不出閒話來,他要是再想打我,那就沒門了。”
“成。”至於兩人的工資,鬱錦音就按照兩人的意思,對外說一個月三十塊錢。
等張招娣和張小妮走了之後,劉琿留下來了,張泉走了。
鬱錦音問劉琿:“劉琿同誌,你可是有什麼難處?”
劉琿摸了摸腦袋,最終是從兜裡掏出來一包茶葉遞給鬱錦音:“廠長,您給的工資太高了,俺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
漫村子裡,鎮子上,甚至全國,他們兩人這六十塊錢的工資都是能排的上號的。
當然,劉琿真正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想說的話,現在還不能說出來。
劉琿從鬱錦音辦公室裡出來後,門口張招娣就在那裡等著他,把一包瓜子交給他:“自家種的,謝謝你的茶葉。”
劉琿臉色有點不自在,伸手接過瓜子。
剛好鬱錦音從辦公室裡打開門出來,看到這一幕,有些驚奇地看著劉琿,原來他不止給她一個人送茶葉了啊?
劉琿被撞破心裡有些不安,他匆匆道和鬱錦音道彆,也不敢再和張招娣說話,紅著臉急匆匆走了。
張招娣也從兜裡掏出一包瓜子遞給鬱錦音:“廠長,吃不?”
鬱錦音笑著接過瓜子:“你們院子裡種向日葵了?”
“那可不,張照大哥大嫂搬出去住了,他們本來就有新的宅基地,現在孩子大點了可以自己帶了,就搬走了。”
“現在你和你公婆還住在一塊兒?”
張招娣點點頭,就是因為她不照顧張照,所以公婆也沒有辦法撒手不管,隻能天天伺候著,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兩人都沒有辦法離婚。
鬱錦音也琢磨明白了,公婆這是拖著小兩口,不讓兩人離婚呢。
鬱錦音對張招娣道:“等他好了,我做主帶你們去離婚。”
張招娣笑了:“謝了廠長。其實我現在離不離也沒什麼區彆了,我現在的日子可是爽快,沒人敢招惹我。我還真想這麼一直過下去。”
鬱錦音:“......”
那可不行,她總不能再去人家院子裡把人拖出來打一頓吧。過得起來就過,他還不改,離婚就是了。隻不過鬱錦音插手一次是為了自己的廠子以防意外,第二次就不好再插手了。
張招娣告彆鬱錦音後回到了家裡。
公婆早就已經做好了飯菜,張招娣隨便吃幾口,然後就看著婆婆端著碗給他的好兒子喂好飯菜。
至於張招娣,壓根不往跟前湊。
晚上時,張招娣還是和張照一張床,隻不過張招娣不會照顧他。
他渴了餓了拉了尿了,她都靜靜看著,用那種羞辱的眼神,看得他男人自尊崩潰無地自容為止。
張照頭一次體會這種痛苦。
一開始他想著等他好了他要怎麼怎麼找回場子,可是隨著時間久了,他身體還是痛得不能動,他就絕望,終於意識到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會生老病死,會需要人依靠。
他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他跟張招娣道歉過:“媳婦,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好不好?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張招娣就笑著告訴他:“你是不是沒有感覺?你沒感覺到你又拉了嗎?我為什麼要跟一個隻會打老婆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再跟你過。”
“……”
“等你好了,咱們倆離婚。”
張照有時候也有個人需求,他也會哀求張招娣,張招娣興致來了會用用他,解決完自己就不再管他。
張照就隻能痛苦的一個人挨著。
大夫說了,他胳膊粉碎性骨折,大腿也斷了,反正還有很多地方不行,他指頭都沒法動,隻能忍著張招娣給他的委屈。
越是得不到的越好。張照開始害怕離婚那一天到來。
少來夫妻老來伴,好好的日子,卻被他過成了泥潭。
十月份時,養豬廠裡的母豬又下了一批崽兒,新生的八百頭小豬們進入保育舍,這裡的溫度高一些,飼料都是喂幼豬飼料,當初在建造保育豬舍時為了防止母豬們喂奶翻身時壓死小豬,鬱錦音特地用鐵質金屬圍欄把母豬和小豬中間隔起來,這樣小豬們既能和母豬們一起生活,又減少了意外。
十一月,這些下崽的母豬斷了奶,開始進入新的配種期。
鬱錦音就用上了八頭一元雜交杜洛克。除了這次斷奶的母豬進入配種期外,還有其他剛剛成熟的母豬也要進入配種期。
整個養豬廠裡麵,除了部分脾氣好、身體健康留作種豬的公豬外,其它的公豬都會被當做商品肉豬,拉到食品站宰掉吃肉。
所以鬱錦音這裡的母豬數量在過年期間會很多,其餘的沒用的公豬全都吃得壯壯的拉去食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