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忘邪並沒有什麼嘲諷的意思,然而在遊然的眼裡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忘邪的沉默和淡然對他來說都像是一記記耳光,尤其是那雙冰冷的眼睛,仿佛這人正站在高處俯視他一樣。
忘邪等人離開後,遊然便一直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他們的方向,一雙拳頭拽得死死地,指甲陷進肉裡,浮現出了斑斑血跡。
一旁的其他人注意到了遊然眼底的恨意,拍了拍他的肩頭,寬慰道:“彆看了,且先忍忍吧,再過幾日殿主和大師兄他們就回來了,到時候自然會幫你出氣,那個叫君忘的小子得意不了幾日的。”
遊然的怒意依然沒有消散,眼睛裡的凶光十分駭人。
“我饒不了他,等他落到我的手上,我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忘邪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恨到了骨子裡,回到流光院後她便獨自來到了後山練習陣法,隻見她微閉著雙眼站在風中,耳邊的發絲被輕輕撩動著,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牽引著她的身體。
漸漸的,四周的風開始變得喧囂起來,耳邊也出來了呼呼的風聲,隨後忘邪抬手一揮,一道光順著強風朝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飛去。
然而擊碎巨石的聲響並沒有傳來,忘邪能感受到有另一股力量突然出現打斷了她的招式。
忘邪微微睜開雙眼,刺眼的光芒襲來,隨後便瞧見冷彧一身白衣站在她的麵前,臉上還掛著萬年不變的笑容。
“你怎麼在這兒?”忘邪淡淡地問了一句。
“我在流光院轉了一圈都沒看見你的身影,一猜就知道你肯定是來這兒了,所以我也來了。”冷彧笑著說道。
忘邪聞言一愣,不解地看著他:“你找我有事?”
冷彧聳了聳肩,走到忘邪身邊坐下:“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我在練功,很忙。”忘邪說道。
瞧著忘邪那一臉冰冷的樣子,顯然是想趕人了,冷彧見狀不由得笑出了聲:“我說你這家夥也太不可愛了,我才剛來就要趕我走?這後山又不是你家的地盤,你練你的功,我打我的盹兒,互不相乾啊。”
忘邪聞言不語,她並不喜歡練功的時候有外人站在附近,不過這人說的也沒錯,他們兩人互不相乾,這人待在這兒也沒什麼影響。
這般想著,忘邪沒再看他,隻輕輕說了句:“隨便吧。”
之後忘邪便自顧自地開始練功了,冷彧就這樣在後邊靜靜地看著這人的背影,明明隻有小小的一隻,卻蘊藏著極大的力量,仿佛無論多大的災難出現在麵前,這人都能雲淡風輕地麵對,讓人不由得感覺到安心。
漸漸的冷彧看著對方的動作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此時的笑容有多麼柔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忘邪終於停下了動作,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白皙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紅暈。
冷彧單手撐著下巴注視著對方的一絲一毫,輕笑著說道:“我還從沒看到過哪個男人像你這般動人的,若你是個女子就好了,我想我一定會愛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