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杉更加費解,“你願意娶,我就一定願意嫁了嗎?”
她也不等劉忠回答,自己就回答道,“我不願意。”
班上其他男同學頓時哄笑起來,敢情劉忠說了這麼多,都是他一廂情願啊,他們就嘀咕廖杉好好一丫頭、班上最拔尖的人怎麼就眼瞎看上劉忠這人了呢。再說了,就算廖杉真想結婚,班上這麼多男同學,她看上誰不行啊,哪個不比劉忠優秀。
廖杉冷眼看著羞惱憤怒的劉忠,“你大可不必這麼委屈自己娶我,彆以為我會多麼感恩戴德。我不在乎有沒有男人願意接受我,我知道國家永遠不會嫌棄我,而我也勢將為之全力以赴。”
一陣突兀的掌聲響起,郭子林使勁鼓著掌,熱切的說,“說得好,婦女能頂半邊天!”
廖杉淡定的伸手壓了下,拿著另一份文稿走上講台,輕車熟路的做著彙報,“好了,現在我們回到正題上,我們小組的研究課題是……”
沒有任何意外,什麼都沒做的劉忠這門課程沒有任何分數,並且因為他想要讓同學幫忙代做的行跡,讓杜仲非常不滿。
下課後,杜老師特意叫劉忠留下,訓斥道,“你這種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推卸給彆人的事跡是非常惡劣的,回去給我寫份檢查——”
沈長城好不容易等到下課,在外麵
左等右等都沒有看到劉忠出來,風風火火的走進教室裡,也加入了訓斥劉忠的行列,“你和廖杉是怎麼回事?”
收拾書包的廖杉忍不住插嘴,高聲道,“什麼事都沒有!”
真是的,她才知道原來劉忠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麵宣揚他們要結婚了的事。
廖杉也生氣起來,又補了一句,“他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有答應過!一直都是他在自說自話!”
沈長城大喜過望,隨即又怒目盯著劉忠,“怎麼?你還想強取豪奪嗎?你怎麼能這麼敗壞一個女同學的名聲,給我寫檢查!寫完我要貼在公示欄裡!”
沈長城猶不解氣,“思想教育重修!你的思想很成問題!”可彆再給他起什麼歪心思了!
這場鬨劇就以劉忠喜提兩份檢查以及課程零分、思想教育重修落下帷幕。
廖杉的“威名”在男生中更加響亮了,這丫頭不止嘴巴厲害,她是真的能“錘人”,所以,彆惹她,真的。
很“不好惹”的廖杉聽說後隻翻了個白眼,這種爛桃花可千萬彆再有了,她真的敬謝不敏。三年一代溝,她和這時候的男人足足有二十多個代溝了,比馬裡亞納海溝還深。
“廖杉!”
蘇珂匆匆跑來教室門口喊人,廖杉立刻心領神會,匆匆把桌上的書本都塞進包裡,背上斜跨包就和蘇珂一路小跑著跑向校門口。
趙豐年呼出一口白色的熱氣,看著跑來的兩個小姑娘露出一個笑容,朝她們揮了揮手。
廖杉也高興的揮了揮手,她宣布將趙豐年剔除海溝男行列,她和這人溝通的相當愉快。
和站崗的士兵說了一聲,廖杉和蘇珂出了校門,站在門口。
不用廖杉說,趙豐年已經習慣性的遞給她抹布。
廖杉也不多話,麻溜鑽進車底。
門口站崗的士兵都和趙豐年認識了,他好奇的問,“你咋不自己修呢?”
這半年伏爾加又壞了三次,趙豐年也聽廖杉講了故障的原因和維修的辦法,但他塊頭比廖杉高大,就算車子底盤高,他也很難像廖杉這樣鑽進去。而且他聽說了,這小丫頭是小山村出來的,能考上軍校可以說是又厲害又不容易。
趙豐年笑笑,“咱沒這技術不是。”就當是做好事了。
蘇珂和他閒聊著,忍不住好心勸道,“趙大哥,要是可以就把這車子換了吧,這也太容易壞了。”
“哪有那麼簡單啊,”趙豐年也是被這車子折騰的沒脾氣了,“這輛車可是蘇聯人特地送的,不僅僅是一輛車子那麼簡單,更是兩國友誼的象征……”
車底下,廖杉被冰涼的汽油凍得手指通紅,艱難的沾著汽油擦著缸體零件上的灰塵,冬天修車就這點最難熬。
好不容易修好,廖杉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要凍得失去知覺了,她趕緊伸手探出車底,“蘇珂,拉我一把。”
蘇珂正和趙豐年聊到最近關於少數民族的政策變化,兩人正說得起勁,根本沒聽到車底下傳來的的聲音。
廖杉晃了晃探出去的那隻手,“喂,有沒有人啊,拉我一把啊!”
她說了兩遍,才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順著那人的力氣,廖杉終於被拽出來了半個身子。
重見天日後,廖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王川澤?”
王川澤毫不介意的握著她那隻沾滿汽油臟汙的手,也驚訝的看著廖杉,都忘記了鬆手,“你還會修車?”
“剛剛我聽聲音就感覺像你。”他又展顏一笑,“還真是你啊,廖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