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寨回來的路上,我的嘴角終於有了笑意。
對,孔家那小子研究的‘煤氣罐炮’打響了。
不過那玩意兒沒有我想象中的威力大,更沒有我想象中的效果好,有點像是往山裡扔了一顆老式手榴彈,還是一炸兩開花的那種。
可我依然高興,因為央榮和孔德明倆人在村寨裡已經開始研究上了往‘煤氣罐’邊緣鑲嵌鋼珠的問題,他們想要憑借爆炸力的彈射傷害,增加威力。
這就說明,這門‘煤氣罐炮’的威力會在這倆人的鼓搗之下越來越大,沒準,還真就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甚至幻想著有一天我也能將部隊拉到邦康城下去,一聲‘開炮’的命令喊出,漫天煤氣罐飛入城池的場景。
但我還沒幻想結束,電話響了。
嘀、嘀、嘀。
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看看了外麵,從路況上來看,我們應該是剛出‘屏蔽區’才對。
“喂?”
我接通電話後,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阿德。”
他隻說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之後,身份、立場全都清晰了。
最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會給我打電話!
“有事嗎?”
說完這三字兒,我自己都覺著這句話說的膻,可我又實在想不起來和他能聊什麼。
阿德開門見山:“降了吧,半個佤邦歸你,我跟你保證不派兵、不派官,一切和現在一樣,對你來說就是換個旗的事,再多無非就是交點稅款而已。”
我第一次和他接觸,立即就感覺到此人說話‘嘎嘣脆’的架勢,那種上位者不容侵犯的感覺,壓得你那叫一個難受,哪怕他已經好模好樣的在和你商量了。
“多餘不?”
我樂了。
“你說這話多餘不?”
我繼續說道:“大家怎麼回事都心知肚明,何苦跟我扯這個呢?”
“哪怕你跟我說點‘明天就大兵壓境’的狠話,嚇唬嚇唬我也行啊。”
阿德沉默了三秒,三秒鐘之後:“艸,你埋雷了!”
我就多說了一句話,就一句!
“那不正常麼?”
我隻能硬頂著往下聊。
說完這句話,莪思考了一下阿德的思路,他肯定是覺著猛能現在兵力不夠,不可能做到全線布防,唯一能以最快速度得知敵軍入侵消息的方法,就是廣布雷區,定點看守。
就像是雷達一樣。
隻要有一個地方炸了,我的人就能及時通知,所以,我知道他並沒有大兵壓境,哪怕說出這句話也是嚇唬人。
“降了東撣邦,丟人麼?”
當阿德再次開口,我聽出了他話裡的悠閒和輕鬆,輕鬆的甚至還能和你討論一下顏麵問題。
“許銳鋒,我很欣賞你,你也完全不用擔心投降以後能不能保住命的問題,孟波縣的縣長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你最好明白我能語重心長的和你說這麼多,和隨時派兵打過去都屬於名正言順的你說這麼多,就代表了我的誠意時,我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我總算能聞見點火藥味了。
“哎,你說,咱們兩家打這麼熱鬨,南北撣邦為什麼不動彈,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我悄無聲息的將一把刀子紮了過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吧?”
“你想告訴我,南撣邦的邵藥世在盯著東撣邦,隨時都有可能下手,北撣邦則一直盯著緬軍和克倫邦。”
這是個明白人啊。
“不用把我往你那張網裡拽,我這人打小膽兒就大,走夜路從來不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