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可不去管這小子有沒有被累死,他直接拎著眾人衝了過去,站在倒地的綠皮兵麵前振臂高呼:“Respect!”
其餘綠皮兵隨聲附和:“Respect!”
莪是沒聽懂喊這玩意兒是什麼意思,卻在這一聲聲呼喊裡,熱血沸騰。
“他們喊的是‘尊重’,意思是,這個綠皮兵用豁出性命的訓練方式,贏得了他們所有人的敬重。”
財神。
我又看見了財神。
財神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身邊,這份自由,是我用手機上的監控換的。
“老許,你有兩下子啊。”
財神歪著頭看向了我。
我隻是笑笑,回了一句:“還行。”
那我能說自己都不知道大黑這是在乾嘛麼?就算我真不知道,這時候小逼也得裝起來。
“你讓這幾個黑人,在軍區裡打造了一個專屬於你的邪教……”
我轉頭看向了財神,心裡一肚子話要問,最終卻故意笑著問道:“說說細節。”像是我什麼都知道,隻是來了解執行情況一樣。
“這幾個黑人來了以後,直接把老七手底下那些稍微有了點信心的人都歸攏到了手裡,先是從外表上區彆於其他人的讓這些人光著膀子訓練,然後又從飲食上區彆其他人。”
“他在每天早上都會問這群士兵想吃什麼,然後認真記錄,等訓練結果出來的,前十名,吃的都是自己想吃的,從第十名往後,都滾去園區樓裡和豬仔一起吃食堂。”
我好像有點聽明白了,大黑在從人格上羞辱他們。
“然後,等著豬仔們去嘲笑他們。”
“再衝著嘲笑他們的人開槍。”
我愣了一下。
可隨後就想明白了。
大黑這是讓這群綠皮兵在受辱的同時,感受到了有人給自己撐腰,在最屈辱的階段,看到了光。
“這幾個黑人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自己手下的兵,卻不斷慫恿自己手下的兵去欺負成績最差的,除非,今天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成績最差的那一個,才會被所有人尊重。”
“他讓這群人在園區裡獨樹一幟,成為了焦點去滿足心理,用訓練合格後所有人的尊重去創造榮譽感和被集體接納的假屬性,用最獨特的手勢證明著他們的特殊性……”
“這群兵都快成精神病了,會把彆人看向他們的目光當成蔑視,帶著一群人就衝過去;還會將所有訓練項目當成敵人,拚了命也要完成。”
財神伸出四個手指頭:“平日裡不怎麼訓練的他們,這幾天光炸肺的,就有四個。”
“被這幾個黑人槍斃的、炸肺的、訓練中受傷的……這些日子你起碼損失了十幾個綠皮兵,可我最奇怪的是,這群人怎麼還沒有被練廢,相反越練越精神。”
“他們會在體能訓練裡摻扶著向前,衝著沒勁兒的同伴大喊‘你是我的榮耀,你他媽得振作起來,要不然訓練結束我就崩了你!’,這讓我分不清是戰友情,還是憤恨。”
“他們還會趁著幾個黑鬼不注意,在射擊訓練裡替同伴打靶,有時候那幾個黑鬼都看見了,但是就不點破。”
“以前一盤散沙一樣的綠皮兵,讓這幾個黑鬼短短幾天的時間,就以‘教官和對抗者’的角度給捏成了一股繩……除了眼下一個個目光發狠、活脫脫像個神經病以外,我都覺著這是一種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