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此刻卻出現在了猛能縣城內。
我憑借對猛能的熟悉,專走軍警們不會走的小胡同,有時候甚至不惜翻牆引來兩聲狗叫,也絕對不會在街頭暴露身影。
因為,猛能的街頭遍布著攝像頭,而這些胡同裡卻沒有。
我慢慢悠悠向彆墅靠攏,等走到了距離彆墅隻有一條街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人影摸了過去,那黢黑黢黑的人影不注意看根本看不見,直到他在四下無人中摸到了在院門處站崗的綠皮兵身後,這才順著綠皮兵後腰一刀捅入。
大黑迅速將綠皮兵拖拽到了牆外陰影處,確定了安全,才把手裡的匕首打綠皮兵後背拔了出來,哪怕這一路上留下了幾滴血跡,在這漆黑的夜晚也不可能有人關注。
真誠在綠皮兵被拖走後,拎著柴刀摸了進去,我卻在街對麵的胡同裡覺著很不對勁兒。
這老喬的彆墅太好進了,好進的仿佛全無防守。
這讓我想起了電影裡無數個陰人的場麵,隻要你敢進去,保證在二樓就能出現滿滿登登的士兵,端著槍械瞄準你。
我沒動,躲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我看見真誠拿刀撬開了後窗戶,那兒,是平日裡彆墅的老仆人用來放潮氣和通風的,在那個地方旁邊還有個櫃子,正是當初我從裡邊拿煙之處。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當初進入老喬彆墅時,裡麵的每一處細節我都記在了腦海裡,或許……在潛意識裡,我一直都知道這一刻會發生。
我沒時間繼續考慮了,彆墅裡已經傳來了打鬥聲!
碰、碰的摔打聲,與玻璃製品落地後的碎裂聲不絕於耳,在這寂靜的夜晚尤為明顯,最終——砰!
我還聽見了一聲槍響。
壞了!
要是我猜的沒錯,現在彆墅裡的伏兵該出現了。
我等著,一直在等著。
直到彆墅裡傳來了喊叫聲:“地下室!”
“老喬在地下室!”
老喬,竟!然!在!
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假如這兒是陷阱,老喬根本沒必要在裡麵待著,隻要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就可以了,和失敗者的對話於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不能聊?
又或者說,這也是老喬布置好的魚餌麼?就為了引我上鉤?
我看見了窗口的人影閃動,是那幾個黑人,他們就像是燈光下的黑煤炭一樣清晰;
還有剛才那聲嘶吼,那分明是真誠的聲音,他除非被人用槍頂住了腦袋,否則不可能沒有緣由的背叛我,可這幾個黑人都沒事,怎麼可能允許真誠被人拿槍頂住腦袋?
伏兵呢?伏兵在哪?!
我最關心的問題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答案。
我簡單分析了一下局麵,按照剛才的槍響,治安營和警察應該很快就會到,也就是說我現在不進入彆墅就再也進不去了,也許,會徹底失去與老喬麵對麵的機會。
我得賭,因為這張賭桌上,壓著我們幾十人的命!
夜幕的燈光下,我很從容的走出了街道,在路過那略微閃爍的街燈照耀處時,還習慣性的從兜裡掏出了一根煙叼上,並低頭點燃……
我緩緩推開門走進了彆墅,彆墅推開時,屋裡遍地狼藉,刺鼻的血腥味直衝後腦。
我最熟悉的老仆人握著一把大威力的左輪手槍死在了客廳,他的前胸、左雷有不知道多少處刀傷,伴隨他一起躺在地上的,是一個穿著佤族服飾的男孩,大概也就是二十三四歲,那男孩腦袋都讓他打碎了;
其餘仆人有的被一刀斃命就死在了我腳下門口的位置;有的死在了一樓展示櫃旁邊,而這時,大黑待著幾個黑人剛剛拎著槍從二樓走了下來。
眼下已經不用顧忌是否還會出現槍響了,槍響了一聲和持續性的槍響在老喬的彆墅裡意味著相同的寓意。
可大黑在我的注視中,卻搖了搖頭,他在離開山頭之前,我通過手機交給他的最後一個任務是解救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