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入肉的聲音是如此清晰,一股鮮血噴濺出去後,被砍那人旁邊的綠皮兵醒了,睜開眼睛問道:“你乾什麼!”
真誠冷笑著回答:“殺人,沒見過?”
噗!
他連第二句話都沒說出來,四五個人影衝著躺在地上的那群綠皮兵撲了過去,他們手裡都拎著刀,隻不過刀的形狀各異,這群人將人摁到地上拎刀就捅,幾乎都是一手捂著嘴,一手持刀往裡紮的姿勢。
大黑就優雅多了,他從綠皮兵腦袋頂上入手,捂住了對方嘴那一刻,正手持刀一刀就紮進了對方心臟,乾淨利落。
剩餘那幾個黑人也差不多,但,沒有一個人去選擇割喉,因為割喉之後,人且得撲騰呢。
當地上躺著的十餘人逐漸沒了動靜,我這才說了一句:“快埋,連染血的土一塊挖坑埋了。”
我不是要毀屍滅跡,在這深山老林裡,也犯不著毀屍滅跡。我怕的是等血腥味散出去,招來什麼山裡的大獸,到時候,可是不想開槍也得開槍了。
在猛冒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
待處理好了屍體,我才衝著真誠說了一句:“換上你的佤族服裝,去猛冒雇幾個司機把車弄走。”
真誠轉頭就走,那一刻我才問道:“等會,兜裡有錢麼?”
真誠笑著問道:“老板,車你還要啊?”
我笑了。
真誠邁步朝山下走了過去,身後還跟著四五個他們村寨的兄弟。
這時大黑走過來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看著他,在手機上回了一個‘等’字後,又借將亮不亮的天色,看向了遠處的猛冒。
隻有那逐漸有了亮光的城鎮,才能讓我的心稍微輕鬆一點。
視線中,五台白色麵包車開向了猛冒,我知道,真誠這個行為在有心人眼裡一定會讓人起疑心,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我們沒打算在猛冒乾嘛,更沒打算留在這兒,我就不信,猛冒的當家人會把這件事聯係到正在和佤邦鬨不和的老喬身上。
半個小時之後,一台大巴車從猛冒開了出來,那時大概是早上五點多,看到這台車,我撇這嘴笑了一聲。
真誠也長大了,甚至還替我想好了該怎麼回去。
“下山。”
我帶著大黑他們從山上背好了裝備走下去的那一刻,大巴車就停在路旁,草叢裡,還趴著一具胸口被刀紮出了四五個血窟窿的屍體,我想,他應該就是大巴車的司機。
我們沒去緬軍和果敢軍僵持的前線,也不會去前線。
去前線大鬨一通對於老喬來說是最有利的局麵,對我卻不是。
他不希望佤邦分崩離析,我卻半點都不覺著佤邦分崩離析有什麼不好,甚至等我回到猛能之後,我還會擺出一副要魚死網破的狀態來,不過,前提是我得能回到猛能。
猛冒和猛能的交界處,真誠再次帶著我們鑽起了林子,這一次他領著我完全避開了一營的所有布防,在猛冒開車直插與國內銜接的邊境線上,打另外一個方向鑽山而走。
我相信老喬一定不會在這兒布防,畢竟和我國接壤的地方,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而央榮也好、布熱阿也好,也不太可能在這種時候想到我有膽子繞回來!
老喬啊,你是時候該跟我說說心裡話了,假如你還有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