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比送貨重要。”大老板不緊不慢的說道:“上次我去村寨,看見了一個聾啞人在伺候你,還記著不?”
“當時莪就感覺有點不對,可他穿著佤族的服裝我就沒多想。”
“那會兒啊,你讓一群兵衝了進來胡亂開槍,給我腦子都震暈了,回來以後老覺著好像忘了什麼事,就在剛才,我突然想起來了。”
“你記不記著之前我通報過一個從園區逃出去的人?叫許銳鋒那個。”
“還請求你們從村寨往猛能搜,我們從猛能往村寨搜,無論如何也要抓住那個。”
“就是他!”
“絕對是他!”
老喬嘴角裂開露出了陰冷的笑:“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百分之百確定在你身邊的小啞巴就是許銳鋒,被我們園區懸賞通緝的許銳鋒!”
“人不是還在你身邊麼?要是不信,你把人抓起來審啊。”
“老喬,這人可十分危險,在國內就是混社會的,還蹲了十年大獄,他躲到你那兒肯定有什麼目的……”
老喬握著衛星電話的手,骨節發白!
他恨大老板恨的都快把電話捏碎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要壓到這時候說是什麼意思?
覺著老喬傻?哄孩子一樣找件絆住老喬,好讓你趕緊把純度測出來是吧?
“好,我這就把人控製住,等你回來咱們一起審。”
“行,那我把貨送走,直接開車去村寨。”
這倆人打啞謎的工夫比我這個裝啞巴的演得都好,兩邊的心眼都玩飛了。
此刻,當我耳朵裡聽見了‘嘎嘣’一聲,才發現自己已經把後槽牙咬響了,我恨大老板恨的牙根癢癢,因為這裡邊押著我的命呢!
他就像扔狗糧一樣把我拋棄了,還希望看見老喬搖尾巴,哪怕我覺著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漏洞。
“老喬……”
當我喊出這兩個字,老喬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扭身看向了我。
“有地圖麼?”
“猛能的地圖。”
老喬此時死死盯著我,目光一動不動。
我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說了一句:“我能找到他!”
我現在非常確定自己能找到他,而且,大老板並不知道我對此有多了解!
但老喬盯著我的原因,卻不是這個。
“地圖!”
我應該在這個時候先怯生生的問上一句‘如果我能找到他,能不能換自己一條命’,起碼那樣可以明確知道自己能活。
我還確定老喬一定會答應!
這已經到了他最在意的危急關頭。
隻是通過和阿大、大老板、老喬這些人相處以後,我的腦子裡就算裝著一塊榆木疙瘩,這時候也應該開竅了,所以我什麼要求都沒提!
知道為什麼嘛?
因為隻要把‘如果我能找到他,能不能換自己一條命’這句話說了,就算是把我徹底畫出了老喬這個圈,我變成了一個交易者,屬於站在圈外看著圈裡的人;可要是不說,安全係數就會大大提高,無論是為了報複大老板,還是真心給老喬出力都無所謂,老喬不會在乎。
“對,地圖。”
我不知道老喬從我眼睛裡看到了什麼,可他轉身那一刻,充滿了決絕。
老喬轉身回到屋內,親自彎著腰將床底下所有紙殼箱子都拽了出來,直到找了一張落滿灰塵的地圖,才從屋內走出來將這張地圖平鋪到了狗窩上。
我在地圖上看見了猛能,也看見了孟波,甚至還看見了整個佤邦時,我伸出手指指向了地圖上的一個關鍵點。
“這兒,他一定在這一帶。”
老喬看了地圖一眼,立即回絕了我:“不可能!”
因為我所指的地方儘管也是邊境線,但那地方離猛能太近了,老喬不信大老板會那麼傻。
“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