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他把彙款單塞進我手裡的時候,我看見了收款人是我媽的名字,更看見了彙款人名單上寫著‘許銳鋒’的字樣!
這是一張票彙,國內郵局打錢回家裡的彙票!
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挺大個老爺們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變得視線模糊。
“哎、哎,這是乾什麼?屋裡還有不少人呢。”他拉著我趕緊向走廊拐角走去,等到了彆人看不到的地方:“我也不怕告訴你,答應給眼鏡往家打錢的截圖,是假的,財神用那個叫啥‘佛頭少婆’做的,你這個是真的。”
他伸手往口袋裡一摸,把莪手機掏了出來,然後在手裡開機後,上麵隻出現了一條信息。
他將信息播放了出來,那是一條足足六十秒長的信息:“兒子,你在哪呢?你個小王八羔子,一聲不響的出國,一聲不響的失蹤了三個月,你是不是又犯法了?這錢哪來的?無緣無故給我打一萬塊錢,你想乾啥!”
“你到底想乾啥……”
“嗚~”
“嗚~”
“你要急死我啊!!”
聽完消息,老板將電話收了起來,看著我那張眼淚就沒停止過的臉:“我沒騙你吧?”
“而且,我可以明告訴你,隻要你好好乾,就能和阿大、老豬他們一樣,過年的時候把錢自己帶回去。”
老板笑了,看著發傻的我笑了:“這一萬塊錢啊,不多,但是,這是我替你孝敬爸媽的。”
“跟你的提層沒關係。”
“等到了年底,你會拿到自己的U,知道是啥麼?國外炒各種‘幣’的人,就用這玩意兒交易。安全、沒有痕跡,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我渾身上都哆嗦著,說話都不清晰的說道:“老板,我不會說話,我……我他媽……”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想說的卻是:“我他媽恨不得親口咬死你!”
老板伸手把我搭拉下去的腦袋扶了起來:“行了,彆哭了,大老爺們哭哭唧唧的,丟人不?”
能不丟人麼?
我來了兩個半月將近三個月了,你給我往家打了一萬塊錢,就這,還得是在園區裡混成了鳳毛麟角以後,能不丟人麼!
就這你還指望我感激呢?
我感激你姥姥個爪!
“走,我帶你出去透口氣。”
出去?
還是出去透口氣!
我趕緊拿出了對講機,喊了一嗓子:“老豬,我跟老板出去一下,你們幾個快點處理完劉麻子,然後回工作區。”
“明白!”
“啊!!”
對講機裡,慘叫聲不斷,而我,看著老板臉上掛著的笑容,默默跟在了身後。
在他麵前,我一點表情不敢露,生怕那點表現不對讓這個王八蛋給看出來。也幸好我在阿大那兒的人設就是一個言語不多人,再加上見到老板後略顯緊張,倒也能解釋得過去。
我們倆走出了2號樓,樓門口四輛皮卡在等待著,其中一輛皮卡上竟然還架著重機槍。
“走啦。”
上車後,老板坐在後排,而我坐在了副駕駛,他拍了拍前排的司機,隨意的說著。
嗡。
那輛能翻山越河的皮卡開出了園區,此時,我竟然看見連老板出去,都得探頭刷臉的過程。
怪不得騾子寧可給自己平拍到街麵上也不走門了,這門根本就走不出去。
汽車在崎嶇的山路上一路前行,在此期間老板還遞給我一根不知道用什麼筒子裝的雪茄被我婉言拒絕,自顧自的點了一根兜裡的華子說道:“我還是喜歡抽加點料的。”
實際上是防著對方在雪茄裡放點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甚至特彆將煙盒遞了過去:“老板,要不你來點這個?沒精神兒的時候,賊頂!”
老板趕緊擺了擺手,用一副怕極了的表情說道:“我不好這個,你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