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蘇恪照舊認真的回答。
每次看到蘇恪漆黑平淡又認真的神情,蘇槐銘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爪子,想摸一摸弟弟的頭發。
可惜弟弟就給他揉過一次頭發之後,就再也不給他揉了。
蘇槐銘又看想陸夢清:“約翰醫生說明天早上九點進行手術,你不用太擔心。”
陸夢清笑笑:“謝謝,我知道了。”
“嗯。”蘇槐銘又看想金助理:“明天手術的時候,如果有什麼情況記得即使聯係我。我明天早上又會,就不過來了。”
“好的蘇總。”金助理恭敬的應道。
蘇槐銘又看看蘇恪,語調輕柔:“星知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想吃的嗎?我叫人給你買。”
“不要了。”蘇恪搖搖頭,他不是很喜歡那些身外之物。
蘇槐銘又叮囑了金助理幾句,直到看天色黑了才離開。
*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是個豔陽天,澄澈的藍天一碧如洗。看起來格外透藍。
手術室外,陸夢清坐立不安的坐在手術室前,視線一直盯著手術室的燈,眨也不眨。
蘇恪坐在輪椅上,後麵跟著金助理,一起在陸夢清的身旁,陪著陸夢清一起等。
陸夢清看樣子緊張無措,小聲地看著蘇恪,麵容脆弱:“蘇星知,我能牽著你的手嗎。我好緊張。”
蘇恪默默地把手伸了過去,注視著陸夢清眼神平靜而堅定:“牽吧,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陸夢清看著蘇恪的神情,心裡突然就平靜下來。
伸手攥住蘇恪的右手,蘇恪離他很近,近到陸夢清能聞到蘇恪身上淡淡的檀香。手中屬於心上人的手帶給他一種微涼的觸感,溫度透過他的手心,一直沁到了心裡。
後麵的金助理無奈的看著兩人,他總不能上去把兩人的手掰開吧。
陸夢清握著蘇恪的手,聲音輕輕:“你知道嗎,其實,以前有一點時間,我和我外婆的感情很不好。”他看著手術室,“外婆對我很嚴格,她總是要求我應該喜歡什麼,不應該喜歡什麼,應為我媽媽喜歡那些,所以我也應該喜歡那些。我媽媽不喜歡的,我也不應該喜歡。”
陸夢清的聲音越來越飄渺:“那時候我上初中,我對外婆每天重複的話感到厭煩,所以我們那時候總是吵架。”
蘇恪沒有打斷陸夢清,隻是靜靜的聽他說。
“我從小到大就聽我外婆說我媽媽的故事,最後外婆總會說她辛辛苦苦生下我,如果不是我,我媽也不會死,我不能忘了她,不能忘本,不能對不起她,要永遠記得她。我聽了一年,兩年,三年,十年,漸漸地感動變成麻木,變成厭惡。終於有一天,我跟她吵架了,我說她是生了我,可我求著她生了嗎,憑什麼一切都怪在我頭上,憑什麼對有這麼多要求。”
“那是我第一次見我外婆哭,我外婆說我媽媽從來不會這樣吼她,她哭了很久,我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直到晚上回來,她還紅著眼,我挪到她跟前給她道歉。那是我們的第一次吵架。”
“後來,吵架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我越來越討厭聽到那些話,討厭看到她每天自顧自的準備媽媽才喜歡吃的飯菜。”
陸夢清回想起以前,那時候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在外婆眼中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媽媽的兒子。
一旦發生爭吵,外婆就會崩潰的哭,說她女兒不會這樣,從沒有和她吵過。
他每次吵完就會在街上找個地方閒逛,蹲著,晚上在回家。回家看到外婆的樣子,心裡也難受。
他不知道究竟是誰錯了,他是不是真的就不是好孩子,他害怕外婆會不要他,在一次次吵架後,他會害怕的道歉。會跟外婆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
蘇恪安靜而平淡的眼神一直注視著他,聽著他的傾訴。
陸夢清看著蘇恪的神情,又笑了:“不過我們之間,除了這個時期,其他時間感情都很好。小時候外婆會在家裡沒吃的時候,假裝自己吃飽了,讓我吃,外婆會在我生病時日夜不休的照顧我,會在我想吃肉時,自己乾活到半夜,在假裝風輕雲淡的帶回來一塊肉。”
陸夢清眼中漸漸溫暖,也帶上了笑意。
還有他考了好成績時,外婆會高興地四處說我家清清這次又是第一,獎狀也領回來了。
他喜歡外婆笑,尤其是那種滿意驕傲的笑,他不想外婆那麼累。
無論怎麼樣,他和外婆一起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外婆是他最親的親人。
即使在生氣,在爭吵,也不影響他們之間的親情。
蘇恪不太懂感情,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靜靜的看著陸夢清,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握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不使勁都拽不出來的那種。
後麵的金助理見狀眼神一眯,扶著眼鏡猛的看向陸夢清。
作者有話要說:金助理:今天又是讓蘇總滿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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