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 / 2)

刁啟轉過頭看左秀微,點頭微笑:“左師妹,這麼久以來,多謝你幫我保守秘密了。”

他從山中走出來時,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若不是偶遇外出遊曆的蓬萊島大小姐,左秀微救了他,不僅不嫌棄他,還給他指了一條明路,若不然,他是萬萬不會有成為乾微山弟子的機會的。

“長生山中,以族長家最為尊貴,祖訓說,外界之人對我們趕儘殺絕,若非特殊情況,是不得走出長生山的。”

刁啟撫摸著藏在袖中的小節指骨,輕聲回憶,“可山中也並不太平,我母親被族長長孫迫害身亡,是小族長幫我沉冤得雪,即便我知道,小族長也不過是在和長孫在進行族長之爭罷了。”

他家在長生山中,出身地位很低,據說他的父親,還是從山外來的,後來父親死了,母親被長孫看中,

他們家,每日都籠罩在壓迫之中。

“聽母親說,山外是另一個世界,我很想出去看看,後來母親身故,小族長卻來找我,說他想和我一同出山。”

“小族長是個好人,他希望長生山中的族人過上好日子,他也想去看看長生山之外的世界,可祖訓說過,掌管詭陰幡的族長,是絕不能出山的。”

那時族中眾人抗議聲很多,小族長說既然如此,就隻讓他出山,他心裡雖</p然害怕,但更多的還是激動。

那時候小族長神情有些落寞,但語氣中帶著對他的期許和羨慕,“阿啟,我不能出去,守護這裡是我的責任,但你有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去看一看,看看外界為何如此厭惡我們刁家,我當了族長,就一定會好好管束族人,讓他們變好的!”

他有外來人的血脈,且尚未接觸到刁氏秘法的深奧之處,所以才能安全走出長生山。小族長羨慕他,可他也曾在很小的時候,崇拜過小族長。

他想的很好,等出去回來,他會給小族長講外界的事。可卻沒想到,在他走出長生山的那一刹那,他和山裡的聯係完全斷掉了,他無論如何回憶,都找不到回去長生山的方法。

他被嚇得不輕,連忙跪在地上,向長生山的守護神明磕頭,他們山中每一家都世代供奉著古神離陰的雕像。在他們看來,離陰就是守護他們的神明。

後來到了外界,他才知道,上古神明,也不過是一群早已隕落的大能罷了。

“十年前,我收到過小族長給我的一封信,我很驚詫,不知道為何他也出來了,他說他帶著詭陰幡,定能在靈犀大陸闖出一片天下,問我願不願意去找他。”,刁啟說著,緊握雙拳,聲音沙啞,帶著無限的悔恨,“那時我已經進入乾微山,早已經知道外界人對長生山的看法,我自卑又害怕,怕大家知道我的出身後……所以,我拒絕了他。”

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過小族長的消息。

隨著時間變化,他早已經不是長生山中無知無畏的小孩子,他想脫離刁氏一族,卻無論如何怎樣逃避,都帶著從出生起就深深刻在手臂上的烙印。

那烙印,不止刻在他身上,更是刻在他心裡。

可是如今,為何詭陰幡會出現在秦家,而小族長,又怎麼會死在喀墨密林裡呢?

他肯定邵斯年所說的那人就是小族長,隻有族長本家,才會將圖騰紋在胸口上,而他們這些人……

刁啟咬著牙,掀起自己左邊的衣袖,露出蒼白的左臂,那上麵,正是刁氏一族的黑色圖騰紋身,他看向邵存非,輕笑了下,“當初在喀墨密林時,邵兄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卻也在想你究竟有沒有看見過我的紋身,便總是在提心吊膽。如今好了,我已經不怕了。”

而且,刁啟想到,他是刁氏族人的事,邵兄怕是早就發現了。

“你想要什麼?”邵存非問道。

“我要知道為何小族長的詭陰幡會到秦文業的手裡,我想知道……小族長,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想要知道,小族長為何,會麵目全非,死得那樣淒慘。

刁啟心緒不穩,他坐在角落裡,眼神空洞,神情茫然。

這麼多年來,刁啟將自己的身世隱藏的非常好,若不是詭陰幡現世,又知道了小族長的死,他是萬萬不會有如此巨大的情緒波動。徐年年不知他和小族長之間的情誼,卻能感受到他由內至外的悔恨和自責。

……

“父親!究竟怎麼了?”

聽到秦文業的傳召,秦靜宛急匆匆趕過去,卻見秦文業一臉鐵青,怒視著她。

自從立起詭陰幡,收押了眾多高手的神魂後,秦文業越發喜怒不定,但修為確實一直在攀升,秦文業將秦家一切事務交給秦靜宛打理,如今的她,雖然不喜秦文業的傳喚,但自從長公主被追殺出逃後,她秦靜宛,如今正該是北嘯國最有權利的女人。

“我竟然發覺有人闖進這裡,你是如何管理這秦家的?”

秦文業發覺自己院內有人窺探,而且那人居然跑掉了,自己的詭陰幡如今正在關鍵時刻,若是出現差錯,

就會像五年前那樣!

想到五年前的反噬,秦文業深吸口氣,平複一下心情,就是因為五年前詭陣被破,他被詭陰幡中壓製的魂魄反噬,如今身體都尚未恢複。

“父親息怒,我這就去和三皇子說,讓他加強對城中的巡邏戒備,找出那個賊人!”

秦靜宛也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人能潛入守衛森嚴的秦府。不行,絕不能讓人打擾到秦文業修煉的關鍵時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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