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腕拋出見畫,淺金色的精致筆杆倏而變變大,足夠她斜坐上麵,再追上傅時畫的身影。
二狗振翅從傅時畫的破劍上飛到虞絨絨的筆尖,用動表達自己對破劍毫掩飾的嫌棄,還偷偷湊到虞絨絨近前,壓低聲音道:“絨寶是會介意你的二狗嫌貧愛富的吧?”
虞絨絨覺得好笑極,她抬一根手指揉揉二狗頭上的毛毛:“當然,畢竟我富。”
二狗很滿意,二狗很快樂,趾高氣昂花枝招展地站回筆尖,再向著遠處飛過的雪鶴扇扇翅膀,顯然是向著通體雪白的雪鶴展示自己的五顏六色。
雪鶴懶得理它,翻個特彆顯而易見的白眼,從高空衝破雲層,俯衝而下。
梅梢雪嶺中,無數劍騰空而,向著一處匆匆趕去。
比劍大會被推遲十日的第二輪,即將始。
……
雪鶴落下之處,便是梅梢雪嶺中最古樸的那塊比劍台。
青石板已經歲月的沉澱下變得近黑,劍意卻淬得天地厚重又銳利。第一輪比劍便敗下陣的弟子很自覺地駐劍於外圈層,於是驅劍而近的,林林總總加,過四百。
梅梢派的掌門時代都姓梅,便是原本姓,也會自己的本名前加一個梅字,代代相傳下,如今立於大家麵前的白發老婦,已是梅梢第八百二十七任梅掌門。
梅掌門確實白發蒼蒼,身形也太高,略有駝背,麵上皺紋遍布,還撐著一根銀色的拐杖,卻知為何,並多顯老。
或許是因為大家一眼便認出被她當拐杖的,是梅梢聲名最盛的那柄梅間劍,也或許是因為她麵帶微笑掃的一眼中,已經滿含劍意。
梅掌門也說話,隻將手中的梅間劍地上輕輕點一下。
她動作很輕柔,然而隨著劍尖落地,那古樸的比劍台已經一分為四,再離地而,懸半空的位置,各自有結界自比劍台周遭升騰而。
劉老懸於四塊比劍台之外,施施然撈一把椅子,再撈一張小桌,將剛泡好的茶杯放上麵,如懸空而坐。
他的身後,幾位老依次踏出,各顯神通地坐於半空,大家的神態都很輕鬆很隨意,有人嗑瓜子,有人打瞌睡,看上去與其說是觀劍的,如說是……看熱鬨的。
一位執事弟子向前兩步,清清嗓子,念出比劍大會第二輪的細則。
“第一日,自由挑戰,連勝十場,則自動進入第三輪。”
“第二日,剩餘未入第二輪的弟子隨機分為四組,再抽簽對局,一場決勝負。勝進入第三日比賽。”
“第三日,由第二日比劍勝再分四組,以同樣規則再比一輪,決出最後入第三輪的弟子。”
說完規則後,那弟子收手中那頁簡,再一振袖,負手看向各位劍修後輩們,情深意切道:“刀劍無眼,生死有命。打架的機會多的是,今年打過,年再戰。莫殺生,殺生遭雷劈。”
虞絨絨被最後一句驚得稍睜大眼,一道聲音就她身側響。
江拂柳知何時禦劍擠到她身邊:“小虞師妹可要小看最後這句話,這話可是真正的字麵意思。”
虞絨絨沒懂:“什字麵意思?”
江拂柳小幅度地用下巴指指半空的老席上笑眯眯嗑瓜子的某位看格外白衣勝雪的青年男子:“看到他嗎?那是雷老,顧名思,若是比劍台上殺,真的是會被他用雷劈的。”
虞絨絨:“……”
對溫柔剝瓜子的模樣,實沒法與雷劈聯係。
人、人可貌相就是說。
“至於劈的結果……”江拂柳人群中找一陣,目光鎖定,再向著某位弟子指過去:“看到那個傻子嗎?頭發又焦又卷的那個,就是前幾天被雷劈。”
虞絨絨:“……”
結果江拂柳的手指還沒收回,被雷劈的弟子就敏銳地感覺到從這裡投過去的目光,大嗓門道:“你瞅我?!”
江拂柳冷笑一聲:“瞅你咋滴?!”
雷劈弟子勃然大怒,下一刻,已經身而上其中一塊比劍台:“,打一架!”
江拂柳挽袖子,毫示弱,轉身就走,還忘回身衝虞絨絨揮揮手:“看我怎教訓這個傻子。”
虞絨絨:“……??”
是,你們約架都這隨意的嗎?!
她愣神期間,四塊台子竟然已經有三塊都因為諸如“瞅你咋滴”的對話被占據,而最後一塊比劍台上,一道身影倏而落地,寧無量身著筆挺瓊竹道服,擰眉向傅時畫的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