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裡頓時酒香四溢。
桓鬱卻不忙著喝酒,先問了眾人回天水郡這一路上的事情。
戚寐一隊往北方走,雖然他中了冷箭,但整體上並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
而阿良一隊折返回塔塔城,卻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聽了他們的講述,桓鬱笑道:“那位羅先生倒是幫了大忙,隻是經此一事他的行為已經敗露,梁雋恐怕不會放過他。”
阿良笑道:“不過一個敵國商人而已,二公子又何必替他擔憂?”
蕭姵也笑道:“你們可彆把梁雋想得這麼好,若非得到他的允許,流雲國的商人們這些年是如何走私貨物的?
羅先生被拿住了把柄,無非是今後每年都要多損失一大筆銀子。
這麼肥的一隻羊,梁雋怎麼舍得宰殺?”
眾人哈哈大笑,紛紛端起了酒碗。
這一喝就是近一個時辰。
蕭桓二人酒量都非常好,阿良等人都已經醉了,他們卻隻是稍微有了些酒意。
回到之前的營帳,兩人簡單洗漱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
微醺的感覺是非常舒服的,不僅身體感覺十分舒服,就連頭腦也極為鬆弛。
蕭姵偏過頭看著桓鬱的側臉。
“桓二哥……”她輕輕喚了一聲。
桓鬱也偏過頭看著她:“之前不是都叫阿鬱了麼,怎的又回去了?”
“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麼,扯這些沒用的做甚?”
桓鬱無奈地笑了笑。
“好吧,你愛怎麼叫都隨你……小九,你還記得百年前錦國的那位燕將軍麼?”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取出了那塊雕刻著燕子的玉佩。
蕭姵揉了揉眼睛,伸手接過了玉佩。
“我當然記得,隻是燕將軍與這塊玉佩之間有什麼關係?”
“祖父方才告訴我,燕將軍是他的曾外祖母。”
“啥?”蕭姵隻覺酒氣直往腦袋上湧,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桓鬱遂把之前祖父對他說的那些事詳細告知了她。
“……祖父考慮得十分周全,花費十九年的時間訓練了一批暗衛。
雖然隻有百人,卻個個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蕭姵想了好一陣,終於把這一大堆事情給理順了。
“原來冰魄和寒霜是燕將軍的佩刀?”
“是。”
“雙刀的刀法也是從她那裡傳承下來的?”
“沒錯。”
“祖父的仇家是錦國濟安帝的嫡親小姨母?”
“……”
一連串的問話,得到的全是肯定的答複。
蕭姵總算確定自己沒有犯迷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徹底搞清楚了。
有什麼樣的小姨母,就有什麼樣的大外甥。
難怪濟安帝那般心狠,難怪姬拂冰那般手辣。
這一家子就是蛇鼠一窩,誰也不比誰強!
她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心裡依舊很不舒服。
幼時喪父喪母,少時又失去了最心愛的女子,他卻還能如此堅強樂觀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