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語氣瞬間變得十分和緩。
“姐夫,您誤會小弟了。長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即便與她的想法有些不合,我也不可能做出那般卑鄙無恥的事。”
桓岩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照你的意思說,逼迫鳳瀠的另有其人?”
姬鳳濯抿抿嘴。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伊人笑的果實早在一個多月前便已經成熟。
也就是說,解藥已經製成,而且一定在外甥的手裡。
相比於十八年前,解藥對他而言不再是迫在眉睫,卻依舊重要。
不管是得到解藥還是另外一個目的,他要找的人都是桓鬱,而非桓岩。
如果把什麼話都對桓岩說了,他能不能見到桓鬱都兩說。
“姬太子這是看不起本公?”桓岩嗤笑。
“豈敢,豈敢……”姬鳳濯忙解釋道:“小弟豈敢有那樣的想法。隻是如今鬱兒也長大了,又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有些事情咱們應該與他一起商議……”
桓岩沉聲道:“以姬太子如今的勢力,雖不足以立刻奪回皇位,也勉強能與錦國皇帝相抗衡。
他已經年老體衰,你卻是風華正茂,就是熬也能把他熬死。
況且他膝下的諸位皇子也是勾心鬥角,江山並不穩固。
隻要你依照這些年的做法,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報仇雪恨奪回江山都是指日可待。
有沒有鬱兒幫忙,能不能得到大魏相助,真的那麼重要,那麼迫切麼?”
姬鳳濯暗驚。
他本以為長姐的身份隱瞞了近二十年,桓岩又一直忙於軍務,對錦國的局勢應該不甚了解。
沒想到他知道的還不少……
桓岩站起身抖了抖衣袍:“既然姬太子有所顧慮,那本公也沒有必要繼續待下去了,告辭!”
“姐夫——”姬鳳濯喚了一聲。
“姬太子大可放心,你畢竟是鳳瀠唯一的弟弟。就算看在她的麵上,本公也不會阻止鬱兒與你見麵。
我的看法與家父一致,鬱兒已經成年了,想不想認你,願不願意與你見麵都該由他自己決定。
本公會把你已經抵達天水郡的消息告訴他,你就安心在此處等候消息吧。”
姬鳳濯不便挽留,隻能目送著桓岩離去。
※※※※
桓鬱等人一直牽掛著父親,陪尉遲揚用過晚飯後,幾人依舊在桓岩的書房中等候。
直到天已經擦黑,書房外才傳來了小廝們請安的聲音。
“父親回來了!”桓際早就等不及了,快步迎了出去。
不一會兒,桓岩便緩步走進了書房。
其他幾人趕緊站了起來。
桓岩輕笑道:“你們幾個怎的不回房休息,候在這裡做甚?”
尉遲揚道:“二哥,你離開的時候臉色太嚇人了,彆說他們幾個,就是我看著都擔心得很。”
桓岩示意大家坐下,自己也坐回了書案後麵。
“你們小叔叔也不是外人,為父就把今日的事情與你們說一說。
方才那一封信是姬鳳濯寫的,他邀我到郡府南郊的田莊見麵。”
尉遲揚最近一直在忙婚事,並不知曉駱鳳瀅就是姬鳳瀠的事,隻聽得一頭霧水。
“二哥,姬鳳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