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際懶得繼續與他們東拉西扯,問道:“今日家裡可有書信?”
北墨忙斂住心神:“老郡公的沒有,郡公和夫人各有一封。
剛才小的們見爺睡得太熟,就把書信留在了書房那邊。”
“還不趕緊去取?”
“是。”北墨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不多時,他就把兩封書信呈到了桓際麵前。
桓際先把母親的信拆開,快速瀏覽了一遍。
兒行千裡母擔憂,喬氏的書信和從前並無多少區彆,衣食住行事無巨細,恨不能把對兒子的關心全都寫在信裡。
除此之外,她對桓際的婚事尤其上心,和從前一樣特意提了弋陽郡主。
桓際無奈地搖了搖頭,將一疊厚厚的信箋折好,重新塞回了信封裡。
娘總以為隻要他能迎娶弋陽郡主,郡公府的世子之位就是他的。
卻從來不肯相信他壓根兒不想做什麼世子。
他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娘打消那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呢?
或許隻有他和哥都娶了媳婦兒,娘才會死心。
桓際揮散心頭的煩悶,打開的父親的書信。
桓郡公的寫信風格與喬氏完全相反,條理清晰用詞簡潔,能用十個字說清楚的事情,絕對不用十一個。
書信雖然簡短,桓際看過之後眉頭卻皺了起來。
東籬大著膽子問:“爺,郡公的信都寫了些什麼?”
桓際道:“父親信中說,從軍器監發往天水郡的軍器已經順利運達,尉遲小叔叔卻並未隨行。
負責押運軍器的官員說他有緊急公務提前回了武威郡。
父親往武威郡去了一封信詢問他的行蹤,外祖父卻說尉遲小叔叔一直未歸。”
北墨道:“這事兒有些不對啊……”
東籬也道:“是有些不對,一個月前咱們可是親自將尉遲將軍送出京城的。
而且他乃是押送軍器的主官,豈能隨意離開隊伍?”
不吉利的話他不敢亂說,但沿途那批軍器若是出了什麼紕漏,尉遲將軍就完了……
“你們莫要胡思亂想。”桓際放下手中的信箋:“尉遲小叔叔行事極有分寸,他既然冒險離開隊伍,必然是遇到了十分要緊的事情。
吩咐下去,不管是誰打探到他的蹤跡,立刻稟報。”
“是。”倆小廝齊聲應道。
桓際按了按眉心。
要是哥在京城就好了。
活到十七歲,他還從來沒有與哥分開這麼久。
哥不在,他沒有了依靠,也沒有了偷懶的借口。
文淵侯府。
花曉寒帶著垂雪在屋裡裁衣裳。
沒有幾個人知曉,她這個看似一無所長的文淵侯府三姑娘,竟做得一手好針線。
隻是花夫人和乳娘怕她傷了眼睛,不允許她整日抱著針線不撒手,所以她隻能偶爾背著彆人做上幾樣。
剛把布料整理好,流霞就推開門快步走了進來。
“姑娘——”
花曉寒把手裡的剪刀放下:“怎麼了,咋咋呼呼的嚇我一跳。”
流霞忙道:“剛才我去了一趟外院,聽蘆葦說世子爺剛才給人下帖子,邀請那人明日來咱們府裡做客。”
花曉寒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咱們府裡請客不是常有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