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戎人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因此他們視坐騎如親人和朋友一般。
三年前赤都汗得了兩匹寶馬,更是愛如珍寶視若眼珠。
寶馬性子太烈,他卻舍不得用傳統的馴馬方法,以至於三年的時間都沒能馴服。
可即便如此,赤都汗對這兩匹寶馬的喜愛卻分毫不減。
更要緊的是,再過幾個月北戎各部族汗王將要舉行會獵,赤都汗還指著這兩匹寶馬替他增光添彩。
若是將寶馬給了魏人,他的顏麵何在?
端木先生怒不可遏,一口回絕道:“這件事絕不可行!”
蕭老國公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幾位便請回吧,紮不脫王子我們繼續好生看顧,絕不會讓他缺斤短兩。”
“蕭老國公!”桑吉站起身道:“您在雁門郡駐軍幾十年,同樣的事情做過不知多少次。
什麼時候聽說過贖回一名戰俘需要花費如此之多。
您的開價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烏木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他見端木先生和桑吉都非常憤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肯定是魏人提出的要求太過分,以至於連端木先生這樣的人都無法容忍!
他也懶得要人翻譯了,直接用北戎話質問:“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蕭老國公給孫女丟了個眼色。
蕭姵微微頷首,用北戎話把五萬銀子和寶馬的事情對烏木圖說了一遍。
烏木圖大怒:“蕭老國公未免太沒有誠意了,紮不脫身份雖然尊貴,但他也隻是一個人。
那麼多的贖金已經夠為難我們了,居然還想要我赤都汗的愛馬!”
蕭姵道:“沒有人逼著你們前來替紮不脫贖身!隻要赤都汗一句話,我們隨時可以把紮不脫砍了,也可以把他送去勞軍營做苦力。”
“你……”烏木圖指著她:“你敢!”
蕭姵翻了個白眼:“我沒什麼不敢的,你們的赤都汗再偉大,也管不到我頭上。
是他自己太過小氣,認為自己的兒子及不上兩匹馬重要,我能有什麼辦法?”
蕭老國公好心勸道:“端木先生,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三位在北戎地位雖然不低,但此行也隻是代替赤都汗前來與我們商洽。
而今我們已將條件已經全數告知,赤都汗究竟是答應還是拒絕,你們三位在此處爭辯毫無意義。
本公給你們五日時間,到時若是還沒有一個肯定的答複,後果自負。”
說罷他順手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盞。
端木先生和桑吉對視了一眼。
蕭老國公的話雖不中聽,卻十分有道理。
在他們看來,紮不脫那蠢貨連寶馬的一條腿都不值。
可在赤都汗眼中,紮不脫是他最疼愛的兒子,而且妻子那邊的勢力也是至關重要。
因此,寶馬和兒子孰輕孰重,他完全不需要選擇。
端木先生扯了扯烏木圖的衣袖:“將軍,咱們且先回去稟報汗王,一切由他定奪。
又一次沒有聽懂蕭國公說什麼的烏木圖用力甩開他的手:“什麼都沒有談清楚,如何有臉去見汗王?”
端木先生耳根發燙。
果真是什麼都不懂的野蠻人!
人家那裡都端茶送客了,你還談個屁!
桑吉抱了抱拳:“蕭老國公,未知我們能否見一見紮不脫王子?”
“自然可以!”蕭老國公回答得十分乾脆:“待會兒你們啟程時,本公會讓人帶著紮不脫王子去給你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