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將他拉起來:“坐到哀家身邊,從前你母妃最喜歡帶你到寶華宮來,哀家還給你喂過飯呢!”
坐在大魏最尊貴的老太太身邊,魏鳶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長了刺,真是哪兒都不舒服。
偏偏太後就喜歡他這種長相白淨斯文的孩子,談興更濃了。
“鳶哥兒離京的時候年紀還小,兒時的玩伴都不記得了吧?”
魏鳶老老實實道:“除了蕭家小九,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太後拍了拍他的手:“文淵侯府的世子,就是你輕寒哥哥也不記得了?”
今日花輕寒依舊缺席了訓練,魏鳶並沒有見到他。
但他這些年一直都十分關注蕭姵,又怎會不知道她身邊都有些什麼人。
太後娘娘的表外甥,花貴妃的嫡親弟弟,家世和身份都不比他差多少。
單看外在條件,他的確是自己的勁敵。
可小九乃是翱翔九天的雄鷹,文淵侯府那個金絲籠對她而言沒有半分吸引力。
反倒是那個桓鬱……
太後麵前他不敢分心太過,忙回道:“有一點點印象,記不太清楚了。”
太後對天慶帝笑道:“鳶哥兒今年十六,也是該考慮婚事的年紀了。
北地苦寒人煙稀少,哪兒有姑娘能配得上做榮王府的世子妃?
不如趁此次回京的機會,讓哀家替你好好挑一挑。”
十幾年不見麵,加之對方也隻是自己的伯母,魏鳶哪裡敢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他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我年紀還小呢,這事兒不著急。”
天慶帝在一旁憋得快不行了。
這一老一小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倒是要看看待會兒他們怎麼繼續演下去。
太後笑道:“十六歲不小了,現在開始挑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沒有個一兩年,哪裡能把世子妃順利娶回去。
瞧瞧你輕寒哥哥就知道了,都十七歲了事情還沒有定下來。”
魏鳶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太後娘娘,輕寒哥哥有喜歡的姑娘了?”
太後笑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就隻喜歡蕭家小九一個,追著她跑了多少年了。
就是不知道啥時候能讓那丫頭點頭。”
魏鳶快氣死了。
從前總聽人說薑還是老的辣,他今日真是見識了。
父王總說太後以前對他特彆好,雖然隻是伯母,卻幾乎把他當親孫子一般對待。
可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老太太對他的確還是很好的,關心的話語也全都出於真心。
但俗話說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花輕寒這個手心的肉明顯比自己這個手背的厚很多。
小九若是願意,花輕寒還需要追那麼多年?
老太太明明知道花輕寒成功的可能性極低,卻還要在自己麵前主動提起這件事。
她分明就是洞察了自己的打算,所以才搶先把花家的打算說出來堵自己的嘴。
哼哼!
他才沒那麼幼稚。
都說烈女怕纏郎,他小風箏彆的本事沒有,黏人的功夫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