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小花花的話我啥時候都相信。”
“你再叫一聲試試?”
“我都叫了十年了,也沒見你把我怎麼樣啊,說明你對這個稱呼是很滿意的,對吧?”
“哼!”花曉寒鼓著腮幫子道:“懶得和你計較……方才你沒來的時候,她們兩個作了幾首詩,都快被人捧上天了!”
蕭姵笑道:“那不是挺好麼,有才華的姑娘什麼時候不被人追捧?”
花曉寒不以為然道:“若是真有才華,就像你小姑姑那樣的,我恨不能幫著捧呢。
可她們兩個呢,每人作了四首詩,每一首的風格都完全不同,一看就是找人捉刀代筆。
若是這樣也能算才華,咱倆不早都成大才女了,何必每次作詩都尋借口溜掉?”
蕭姵再次無語。
小姑娘好端端地說什麼大實話?
你自己每次一作詩就尿遁,彆扯上你家九爺好麼?
爺的詩慷慨激昂大氣恢宏,隻是怕你們這些閨閣女子欣賞不來,所以才不想摻和好麼?
花曉寒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慣她們這種裝模作樣的人。待會兒若是有人向咱們引薦,由你負責應對。”
蕭姵抿了一口酒,隻覺異常地甘冽香醇。
她怎的覺得,和花曉寒說話突然間就不累了呢?
不容她多想,七八名貴女已經走到她們麵前。
今日出席賞花宴的貴女蕭姵幾乎全都見過,但能叫出名字的不足四分之一。
尤其是文官家的姑娘,因為平日沒有什麼往來就更加不熟悉。
幸好眼前這幾位之中有一位與三嬸娘家沾了點親,她還能記得人家姓王,否則真是尷尬了。
王姑娘的想法顯然和蕭姵不一樣。
她走上前給蕭姵行了個禮:“郡主,我給您介紹兩位新朋友。”
說著就指向淺藍色衣裙的姑娘:“這是辛芷。”
又指向淺綠色衣裙的姑娘:“這是辛蘿。”
姓辛?
蕭姵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這兩個漂亮姑娘,該不會和自家那位小二夫人辛素有什麼關係吧?
不等她接話,兩位辛姑娘已經給她行過禮。
淺綠衣裙的辛蘿性格更活潑些,搶先開口道:“說起來我們和郡主也是親戚,您比我小三個月,是我的表妹。”
“表妹”兩個字一出口,氣氛瞬間凝滯。
花曉寒、辛芷、自來熟的王姑娘以及另外幾位貴女全都懵了。
蕭姵勃然大怒。
隻聽得砰地一聲巨響,桌案被她一掌拍得裂開一條縫,碗碟杯盞碎了一地。
她不清楚辛素和父親之間的那些破事,但她很清楚自己有多厭惡辛素那個女人。
不是因為她占了母親的位置,更不是因為她搶走了父親,而是那女人怯懦外表掩藏下的那顆惡毒的野心。
辛素嫁給父親並且有了蕭嬋,十多年來被家中長輩打壓得隻能龜縮在自己的院子裡,這些都是蕭姵無法改變的事實。
她能做的隻有儘量忽略那對母女的存在,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於辛素的娘家,和她有半文錢的乾係?
直到此時此刻,辛家的人當著眾人的麵跳出來說自己是她們的表妹,蕭姵才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辛芷幾人被徹底嚇傻了,辛蘿則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太可怕了!
好端端的桌案,一下子就給拍裂了。
這一掌若是落在她身上,她還有活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