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守在本宮的床邊,一夜未眠?”走到銅鏡前梳妝打扮的她,話語間滿是驚異,麵上又帶了些許女兒家的感動,手上畫眉的動作卻是粗野無比,像是矛盾的綜合體。
“公主,我想與你說……”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我要準備沐浴了,駙馬有事等飯席上再說吧。”
“原謹聽命。”他轉身退下,臨走時候,貼心為她關上了房門。
小桃端著水盆進來,見到的便是公主對鏡垂淚一幕。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她水盆也不要了,一路小跑了過去。
“無礙。風吹進眼睛了。”
這門窗緊閉的屋子,哪裡有什麼風沙呢。小桃腹誹著。心中卻是明白,公主失態的原因怕是與駙馬有關了。
她心中氣憤。真是想不明白駙馬怎麼會看上秦香蓮那個貌醜無鹽的女人。
她身為女子,喜歡的也是公主這般嬌養著長大的金枝玉葉啊。
若是駙馬當初沒有與秦香蓮共結連理,那麼公主與他現在便不會這般為難了。
可惜,什麼事情都沒有假設。
駙馬原配找上駙馬府的事情,今早便在整個京城的貴人圈都傳遍了。
原謹不知曉侍女有沒有給秦香蓮母子三人準備早膳,擔心三人被慢待,離開公主房間以後匆匆趕去了自己院子。
他一踏進院子,見到的便是母子仨圍在一起,用一個碗喝粥的場麵。
一碗白粥,一點小鹹菜,母子三人捧著碗像是在吃什麼山珍野味似的。
這樣的清粥鹹菜,便是府裡最低等的下人也不會用的。
駙馬府每日的餐食都是有著標準的,隨便施舍一點都不會是這麼簡陋粗薄的模樣。
他不自覺紅了眼圈。
秦香蓮沒想到他會來,想著剛剛她與孩子那副樣子都被他看光了,麵皮浮上紅意。
侍女們雖然給了她們母子仨三副碗筷,可是她與孩子們早就習慣用一雙碗筷吃飯了。
昨晚是因為有他這個父親在,又當著一眾下人的麵,她不想讓他丟臉。
可儘早侍女們端來了粥與碗筷便離開,她與孩子們便恢複了原來的習慣。
他現在金尊玉貴的,應該會瞧不起她們母子仨的吧。
“給我也盛一碗,我與你們一起用。”本想對下人發火的他,啞著嗓子對秦香蓮道。
秦香蓮聽到他聲音有異,飛快抬頭望了他一眼,卻見著他雙眼通紅,雙手緊攥成拳,像是極力壓製著發火的模樣,手下動作一慢,碗裡的粥就溢了出來,落在了石桌上。
冬哥與春妹兩個孩子,你爭我搶地低下頭,幾下就把桌子上沾著的飯粒舔乾淨了。
隻是動作間,難免不雅。
“兩個孩子……”秦香蓮想要解釋,卻又有些心虛。
兩個孩子被她教養得是有些上不得台麵,可他們都是苦過來的,骨子裡對糧食就有一種敬畏。
“兩個孩子很好。你把他們教養得很好。”原謹接過她手中的粥碗,坐在了冬哥旁邊,小口小口喝起來。
不知是粥太燙了還是怎麼的,他覺得碗裡的粥喝起來有些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