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然就這麼來到了審查的士兵麵前,他心裡微微發怵,麵上也有了點張皇。然而,士兵隻瞧了他一眼,便打開了攔門的木條,示意他離開。
他摟緊了自己懷裡又臟又黑的包裹,竭力穩住身形慢走,等身後的人們慢慢越過他,他也走出了城門好遠好遠,他又飛快地跑了起來。
他此行,是要去北平。他要去參加新I革命。他要實現自己一直以來的理想抱負,讓所有人都不再受階級、權利壓迫,而後回來拯救他的心上人與老師。
他已經把自己的計劃都寫在信中了。他相信,老師和雨霏看見他的親筆信後,會理解他,會明白他真正的苦心。
北平的新革I命運動越演越烈,北平政府想到了武力鎮壓,卻更受抵抗。此時的濰城,卻在原謹新政策的實施下,風平浪靜。
原謹心知,這種平靜隻是暫時的。真正的暴風雨會很快來臨。新舊勢力很快會進行新的洗牌,被人民所選擇的,終將被留下來。
孫雨霏和原謹約定了一月之期,眼見著就剩下了最後一兩天。
這小一月裡,孫雨霏基本上不是和珍珠一起待在自己院子,就是由珍珠陪著去老太太那兒吃飯。原謹像個陀螺一般,整天整天地不在府中,偶爾會在她睡不著的深夜見到他忙碌的身影。她一直擔憂害怕的心,在他這無止境的忙碌中,慢慢平複。她,有時竟然生出了就這樣待在原帥府也挺好的心思。
原老太太想著兒媳婦進府都快一個月了,也沒見肚子有什麼動靜。這話吧,明說了就沒勁兒了,特意拉著她去了街上買金首飾。
百年金店的老板,見著老太太親自光臨他這店啊,特意趕走了小店員,親自來伺候。他在老太太麵前鞍前馬後、點頭哈腰的樣子,與孫雨霏以前隔著街看到的頤指氣使的樣子完全不同。
“最好的都給我拿上來。”老太太由翡翠攙扶著坐在了真皮沙發上。孫雨霏也落座在了她身旁。
老板從店員手裡取過了好幾板金首飾,裡麵一排一排地整齊擺放著讓人心動的黃金珠寶。
“這個金豬倒是挺合適我小孫子戴的。”老太太眼都沒見瞧這些送到眼前的金首飾的,手指向櫃台角落那個足有小孩兒拳頭大小的金豬項鏈,滿意地點了點頭。
孫雨霏臉一紅,明白了老太太這是在暗示她呢,連忙把視線落在了麵前工整擺著的首飾盒子中,假裝在挑選。
“雨霏啊,有些事兒呢,你們年輕人是比不上我們老人的。老人的話,你們得聽。”老太太從老板手裡取過金豬,放在手心掂了掂,心道這老板沒有在她麵前耍把式,這金豬並沒有偷斤少量,這才看向端坐著的兒媳婦道,“這個金豬啊,就當是我買了送我未出世的小孫子的。你呀,進府也快一個月了,爭氣一點。”
“婆婆,兒媳婦知道了。”孫雨霏乖巧點頭,那樣子倒是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這幾版都包下來吧。當作是我送兒媳婦的壓箱首飾了。”老太太一個眼色,翡翠立刻扶著她站了起來。
孫雨霏哪敢收這麼多的金首飾,立刻想要出聲婉拒,在老太太輕飄飄的一個眼神下,絕了說話的心思。
這可是大客戶啊!金店老板笑得那叫一個開心,親自把這幾版送到了櫃台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