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種愛(1 / 2)

病名為愛 扁平竹 10600 字 2024-03-16

何愈的睡眠質量很好, 頭剛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可能是白天水喝多了, 半夜, 她被憋醒。

打了個哈欠下床。

頭發睡成了雞窩。

走廊的燈整夜都是開著的, 何愈的眼睛沒睜太開。

整個人還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像是在夢遊一樣。

睡眠質量太好, 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譬如她現在, 還沒有怎麼清醒,一舉一動完全是憑著本能。

走廊儘頭就是洗手間,和浴室一起。

很大。

裡麵有人在洗澡, 流水聲傳出來。

何愈蹲在門口等, 背抵著門,埋頭睡了。

不知什麼時候,裡麵的水聲停了。

門被打開,沒了承重物,何愈整個人往後靠。

意料之外的,後腦勺沒有傳來痛感,有人輕輕護著她。

徐清讓的頭上蓋了塊乾毛巾, 身上還帶著沐浴乳的味道。

淡淡的清香, 很好聞。

她眨了下眼, 看著他。

這麼近的距離, 甚至連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都能看清楚。

他的皮膚真好啊, 又白又嫩。

明明都三十歲了。

想捏。

然後何愈真的捏了,可能是嫌一隻手感覺不出什麼, 她索性兩隻手都用上了。

他就站在那裡,手還攬著她的腰。

捏累了, 她就直接靠在他的懷裡。

小聲埋怨他:“睡了我還一句話也不說。”

“連句誇我身材好的話都沒有。”

他愣了一下,眼底攀附上淺淡的笑意,抱著她的手略微緊了一下。

剛睡醒的她,身上都帶著一絲軟意,就連責怪的聲音也是。

就像是一隻小貓,在他麵前亮起了利爪,偏偏撓下去的時候,卻又不痛不癢。

淺灰色的毛巾沾了濕意,暗了一塊,他低頭,在她眼角留下一個吻。

能感覺到,她的睫毛顫了一下。

在他吻上去的那個瞬間。

“想說的。”徐清讓握著她的手,指腹輕掃過手背,“可是怕你害羞。”

“又怕你因為害羞躲我。”

走廊裡,安靜的不行。

她的呼吸逐漸變的平穩。

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緊閉著的雙眸,和卷翹的睫毛。

徐清讓抱的更緊了一些——

何愈起床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杯水。

因為時間的流逝,熱氣已經不在了。

她昨天好像沒有倒水啊。

從床上坐起來,剛準備換衣服,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昨天……

好像抱著徐清讓撒嬌了?

還埋怨他睡了自己還不誇自己身材好?

這是什麼讓人想自殺的羞恥經曆啊。

她埋頭重新鑽進被子裡,自我嫌棄了一會。

又從被子裡出來。

安慰自己,往好裡說,至少她算是和徐清讓說開了。

自從那天晚上以後,她一直在想自己和徐清讓是什麼關係。

酒後亂性的一夜情?還是炮友?

不管哪種,她都沒辦法接受。

今天周末,幼兒園放假。

陳林為了飯館的事去鎮上了,紀月也跟著去了。

家裡沒人,陳林就拜托白悠悠他們照顧一下小盈。

小盈顯然還沒從前幾天的運動會裡出來,非要拉著他們一起玩遊戲,她來做裁判。

何愈打開窗戶,往下看了一眼。

顧晨在北城也是一家世顯赫的富二代,公司高層,總是一身名牌高定,不苟言笑。

來這裡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短袖花褲衩,和他們小區看門的大爺挺像的。

就差沒給他配一收音機了。

白悠悠看到她,衝她招了招手:“二白,下來。”

何愈打了個哈欠:“我先洗個臉。”

等她洗漱完下樓,小盈站在那,抱著個比她頭還大上不少的球,奶聲奶氣的講著遊戲規則:“兩個人一組,球砸到誰誰就輸了。”

開場熱身,周然試了下手。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何愈看著顧晨,眼睛都亮了:“牛逼啊老哥。”

顧晨挑唇笑道:“還湊合吧,主要是對麵太弱雞了。”

看著周然的視線,帶著赤/裸/裸的嘲諷。

周然氣的脖子都紅了,他問白悠悠:“我哪得罪他了嗎,他這麼針對我。”

白悠悠瞥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墨鏡下的眼睛往上翻了個白眼。

“你得沒得罪他我不知道,但是我這句話說完以後,你的爪子還沒從我的肩膀上拿下去,我會讓你親眼見一見,你的後背長什麼樣。”

周然頓時嚇的收回手,小聲嘀咕道:“這麼凶乾嘛。”

比賽開始,何愈和顧晨一組,白悠悠和周然一組。

何愈這個人,玩起遊戲來六親不認。

比賽輸了對她來說,比上斷頭台還痛苦,所以她不管玩什麼,都要玩的最好。

顧晨全程隻砸周然,像是泄私憤一樣。

雖然何愈並不清楚他們兩個私下能有什麼聯係。

就連當事人周然也不知道。

他哪裡得罪這位小祖宗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小盈進去喝水,正巧碰到從樓上下來的徐清讓。

小孩子沒什麼分彆善惡的能力,外貌是最直觀的判斷。

所以她很喜歡徐清讓。

跑過去抱著他的腿撒嬌:“叔叔,我渴了。”

領口的扣子還沒來得及完全扣上,猝不及防的被抱住。

他揉了揉她的發頂:“等叔叔一會。”

早上喝涼的對腸胃不太好,徐清讓用奶鍋給她熱了一杯牛奶。

試好溫度以後,倒進她的奶瓶裡。

外麵有點吵,偶爾傳來何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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