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讓沈四公子去保護的,會是什麼人?
華大老爺?你是不是傻。
華二老爺?你眼瞎嗎?
華三老爺?胡說,華三老爺是皇帝的前妹夫,你聽說過姐夫連前妹夫也要保護的嗎?
正月裡還在忙碌的都是當官的,升鬥小民們反而閒得很。
茶樓酒肆裡談論的也就是這點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有人就猜測,這清遠伯府裡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人物。
汪佩雲又來送信了,這一次他帶來了白水教的人已經進京的消息。
白水教一直都在南邊,到了北邊人生地不熟,因此全程都有青雲教的人陪同,以及安排食宿。
正月裡外地進京的人很少很少,尤其是像他們這樣操著南方口音的,更是非常少。
因此,他們沒有選擇住在客棧,而是住進了西市街的一戶民宅。
西市街緊鄰法場,可想而知,住在這裡的也是以三教九流的外地人為主。
但是西市街畢竟常有官府的人過來,因此比起大石坎,還要安定一些。
白水教和青雲教的人前腳住進那戶民宅,飛魚衛的人便暗中布控了。
“華大小姐可放心,眼下整條西市街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
汪佩雲非常肯定。
於是,所有人便等著無為道的人去清遠伯府偷孩子。
可是等了三天,住在西市街的人也沒有動靜,而清遠伯府外的沈四公子,更是轉悠了個寂寞。
無奈之下,華靜瑤、沈逍和裴渙又一次聚在書院裡,研究下一步的對策,這一次,做為飛魚衛代表的汪佩雲也參加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四人剛剛坐定,外麵就來人了。
來人是飛魚衛在西市街的探子,他是來找汪佩雲的。
上午的時候,那宅子裡出來了一個夥計,這個人是飛魚衛已經查證過真實身份的,名叫招蓮生,招蓮生的師傅是青雲教大興道場的祭酒方白明,招蓮生在進青雲教之前,就是京城街頭的叫花子,他對京城很熟。
青雲教把這一次接待白水教的差事交給了離京城較近的大興道場,方白明則派了六名弟子過來,招蓮生便是其中之一。
招蓮生從西市街出來,便去了蘇州街的謝記漆器鋪。
半個時辰後,招蓮生帶著謝記的兩名夥計,抬了一隻炕櫃回來。
又過了一會兒,那兩名夥計便一臉歡喜地出來,招蓮生把他們送出來,還叮囑他們儘快回去,西市街上亂得很,免得讓小偷給盯上。
也就是說,這兩名夥計身上有賣炕櫃的銀子。
汪佩雲問那來人:“謝記漆器鋪?”
華靜瑤冷眼旁觀,看汪佩雲的神情便猜到,這個謝記漆器鋪,十有八、九不在飛魚衛的小本本上。
沒錯,飛魚衛既然知道青雲教和白水教是無為道的分支,這些年來便沒有停止過對這兩個教門的監視。
那麼為什麼沒像當年對付無為道那樣出兵剿滅呢?
這還用問嗎?經過二十年前那一役,無論是青雲教還是白水教全都學精了,他們的教徒大多都在農村,朝廷想抓人?那就是一群老太太小媳婦湊在一起念經修練,怎麼抓?還不許人家修道想當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