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博德裡克了解費德蒙德一樣,費德蒙德也了解自己的父親,他知道博德裡克其意已決,不會輕易改變了,聖杯騎士搖了搖頭,不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試圖再和父親爭論。
倒是博德裡克多說了兩句,對於孩子的婚姻,當家長的總是充滿著興致:“現在,王國的貴族小姐們都因為蘇莉亞的事而提高了標準,哪個公爵家的未婚小姐不想像蘇莉亞嫁的一樣好?丈夫是聖杯騎士,實力出眾,年紀輕輕就是女士的神選冠軍和聖域大騎士,而且萊恩還是個孤兒,整個宮廷不都是蘇莉亞說了算?嘿,要我說,他尤利烏斯拿什麼和你競爭伊娃?就靠他一個王國騎士的頭銜?我兒子不是比他弗朗索瓦的兒子要強百倍?”
“父親,請不要這麼說,我們皆為女士而戰,對抗邪惡,保家衛國,不分貴賤。”費德蒙德輕聲說道:“公正、謙卑,這是女士給我們的教導。”
波爾德羅公爵話語一頓,沒錯,他可以以父親的角度來教訓自己的兒子,也可以以公爵對繼承人的角度來教導費德蒙德,可是在騎士八美德上,博德裡克沒有立場訓斥費德蒙德。
“……”博德裡克看著自己的兒子,他一向嚴肅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悵然,他沉默良久,澀聲說道:“費德蒙德,你母親臨死前還一直想要再見你一麵,她很愛你。”
海神公爵取出自己身上的貝殼吊墜,遞給了費德蒙德,公爵父愛如山。
費德蒙德接過了吊墜,打開貝殼,裡麵是波爾德羅公爵家一家人的油畫,公爵夫人正麵露微笑,聖杯騎士眼眶發紅:“我也愛著母親,幾次命懸一線,都是她的愛激勵著我克服萬難……我,我很難過。”
博德裡克點了點頭,公爵示意費德蒙德收下吊墜:“拿著它吧,你母親會照亮你前進的道路,騎士的職責是守護,立國千年來,榮譽和犧牲是支撐著王國始終屹立在世界上的脊梁。”
父子二人還想再說些什麼,有騎士侍從上前:“我的公爵,我的侯爵,女士的神選冠軍萊恩伯爵和蘇莉亞女侯爵即將抵達波爾德羅,海神騎士們正率領著他朝著城堡這邊過來。”
“尤利烏斯侯爵來了麼?”博德裡克眼中的慈愛立即消失了,公爵恢複了原本古井無波的嚴肅表情。
“沒有,來的隻有萊恩伯爵,蘇莉亞女侯爵,幾個傭人,還有一個聖殿騎士。”
“既然這樣,費德蒙德,你去迎接他們吧。”博德裡克在費德蒙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年輕人多交流交流,對未來有幫助。”
“我?”年近五十歲的費德蒙德指著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
“我是年輕人?”
…………
波爾德羅首府博德流克斯繁榮的街道上,一輛黑色的馬車在街道上緩緩移動,馬車密不透風,所有的地方都使用黑布包裹起來,帶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氣息,然而這輛馬車就在博德流克斯的大街上自如地行動著,似乎由於某種力量的遮蓋,無論是行人還是巡邏的士兵,他們都無視了這輛馬車。
偶爾有騎士經過調查,馬車裡麵的商人和一位年輕俊美的騎士就會充滿禮節地表示自己是康涅特公國的商人和騎士,接到了邀請來到波爾德羅參加宴會的請柬。
於是守衛很快放行。
黑色馬車的車簾又放了下來,坐在馬車中的穆席隆公爵馬休巴德發出了諷刺的笑聲,精通紋章學和布列塔尼亞宮廷禮儀的馬休巴德要潛入一座布列塔尼亞城堡實在是太容易了。
雖然馬休巴德作為叛徒已經引起了整個王國的重視,但是由於他是騎士大會的亞軍,又無法掌握確切的證據證明他的叛國罪,布列塔尼亞王國宮廷隻能私下派出少量騎士通緝抓捕這個年輕的遊俠騎士,無法公開。
然而這裡有個問題,馬休巴德參加騎士大會時總是戴著頭盔,其人相貌英俊無比而且是最典型的金發藍眼布列塔尼亞人血統,這使得整個王國的騎士們雖然都知道馬休巴德是個叛徒,但是沒有幾個人真的認識他!
就在馬車內,一個乾癟枯瘦的亡靈法師和馬休巴德相對而坐,穆席隆公爵沉聲說道:“這次波爾德羅的宴會是千載難逢的,將整個王國上層一網打儘的機會,法塔赫,你是教父手下最強大的亡靈巫師之一,我希望你給我些意見。”
“宴會現場,我將製造一場巨大的混亂,讓整個城堡陷入極度的緊張中,到時,守衛們就會被調離,我的公爵,黑色聖杯騎士們將衝入宴會現場,將那些貴族們屠戮殆儘。”
“到時候,王國大多數大貴族們死於宴會之中,剩下的貴族們也將在猜忌和憎恨中失去互信,隻要動用些許手段和公布湖中碧池的真相,騎士王國的王位將非你莫屬!”
“那就這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