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記們的問話就跟連環炮一樣,一個緊跟著一個,還有些沒什麼職業道德的記者,動手動腳地試圖掀掉餘耿耿臉上的口罩。
沈無雙心理素質已經挺不錯的了,這會也有點受不住,一邊把某些鹹豬手擋回去,一邊麵帶微笑地請他們讓開路。
餘耿耿垂著腦袋緊跟其後。
在保安的協助下,兩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
沈無雙沉下臉,嗬斥聞訊趕來的工作人員:“這次外景拍攝明明是全封閉的保密拍攝,外麵是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特委屈:“不知道又是哪個鱉孫把消息傳出去了,引來了一窩蜂的記者媒體,趕都趕不走。”
與季影帝相關的小道消息總是傳得最快,怎麼三令五申都沒用。
沈無雙無奈地擺了擺手:“算了,朱安人呢?”
工作人員指了一個方向:“在客棧那邊,正在拍今天的第一場戲。”
秋風拂過,小鎮裡的楓樹紅得正濃烈。
一堆扛著各種攝製器材的工作人員在場地上來來往往,還有不少群眾演員坐在鏡頭外扒飯,混亂中也算有序。
沈無雙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在這邊等一下,彆亂走,我去跟導演說兩句。”
餘耿耿點點頭,一臉新奇地四處打量。
然而,等他順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倚著二樓欄杆的那個人時,視線再也挪不開了。
那是一個一襲白衫的男人,提著一把斷劍,正在仰頭喝酒。
不對,應該也不能稱作白衫,他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汙,破了好幾處,可這半分不減他的風華。
一片楓葉晃悠悠地落在男人的肩頭,他轉過頭拿下來,淡淡地笑了下。
餘耿耿終於看到了他的正臉,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一刻,他似乎有些理解上輩子遇到的幾個追星女孩的想法了。
有的人仰望星辰大海。
有的人追逐星辰大海。
而有的人,則被定義為星辰大海。
這樣攝人心魄的一張臉,天生就應該出現在大銀幕上,被所有人觀賞,甚至生不出半點褻瀆之心。
但凡見過這張臉的人,就絕對再也忘不了。
不遠處,沈無雙揚聲讓餘耿耿過去。
餘耿耿慢半拍地嗯了一聲,目光卻仍舊緊緊地盯著片場中央,絲毫沒有挪動位置的意思。
……
大俠旁邊桌坐了一個不起眼的灰衣青年。
青年鬼鬼祟祟地往他的包袱看了好幾眼。
小二上來送酒,青年借著這功夫,跟在後麵摸了過去,經過大俠的酒桌時,右手微微動了動,飛快地從包袱裡順了一個小袋子出來,狀似無事發生的往外走去。
一抬腿,卻沒走動。
他回頭看去,嚇得一個激靈,明明在欄杆那邊喝酒的男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他身後,靴子還不偏不倚地踩住了他的長袍。
灰衣青年眸光閃了閃,掏出一把短劍便要刺過去,反被一腳踹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
“你也是來殺我的嗎?”
大俠的目光很平靜,嘴唇因為沾濕了酒而略顯鮮紅。
……
餘耿耿完全沒有注意到灰衣青年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男人身上。
“cut!!”
一道憤怒的嘶吼聲響徹片場。
朱安看著鏡頭裡的畫麵,幾乎被氣得喘不過氣來,“徐落,你演的是什麼玩意兒??你拍過打戲沒有,噢,我糊塗了,你根本就沒拍過,難怪跟個木頭一樣直直地倒下去。你一個三教九流的混混,身手這麼僵硬,還混什麼江湖,你是主角,不是炮灰啊!”
徐落立在原地,緊抿著嘴唇,低聲道歉:“對不起……”
朱安顯然還沒有罵過癮——
“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樣,工作人員陪著你忙活了大半天,這麼簡單的一條遲遲過不了!”
“真的是,什麼東西都能往我的電影裡麵塞,你自己再好好琢磨一下,拍不了就換人!”
“……”
徐落的臉白得跟紙一樣,卻好脾氣地忍了下來,什麼都沒有說。
倒是旁邊候場的幾個助理紛紛露出不忿的表情,一擁而上,把他帶下去休息。
沈無雙在一旁看得直歎氣,他跟朱安認識將近二十年了,也很清楚他的個性,平時沉默寡言很好說話,隻要跟拍戲相關,就跟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罵哭過不少演員。
正因為如此,他頂多算個資深導演,很多跟他合作過的演員紅了以後,很少還記得他的功勞。
趁著休息時間,沈無雙趕緊去把餘耿耿拉過來,跟朱安介紹說:“你不是問我這段時間在忙活些什麼嗎,看看,你要的武替,我給你找回來了。”
朱安的餘怒還沒有平複,隻看了少年一眼就硬邦邦地拒絕了:“長成這樣,你這是給我找替身,還是給我找麻煩啊?”
作者有話要說: 跟編商量了一下,這周五入v哈,還有幾天,大家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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