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大夫輕皺了皺眉頭,褚妙書是真的不適合引鏟,畢竟五個多月了,孩子長得也太大了點,都是因為天天補補補的,所以個頭比一般五個多月要大。
而且,褚妙書身體各種原因,引鏟有一定生命危險。
但是……
想到懷裡端著的那三十兩銀子,實在舍不得。況且,他醫術了得,便也藝高人膽大。
“雖然有些危險,但也不是不可以的。”丘大夫說。
秦氏和褚妙書狂喜:“真的?那快點,不能再拖了。”
綠枝和丁嬤嬤狠狠地鬆了一口氣,隻有春山不是很讚同,但她自來是最人微言輕的那個,便不敢作聲。
於是,丘大夫便給褚妙書開藥,用藥後就施針。
結果,褚妙書引鏟出一個男胎,而褚妙書血崩……
秦氏這才讓人跑去請羅醫正,結果羅醫正連見都沒見找人的綠枝,秦氏這才哭著找褚伯爺。
褚伯爺又是氣又是怕,這才跑到鎮西王府,找葉棠采要牌子。
褚伯爺不說,葉棠采也猜得差不多了。
此時惠然也回來了,褚伯爺急急地與惠然和羅醫正一起去褚家。
直到晚上戊時,惠然這才回來。
青柳和小月等人見她進門,連忙圍了上去:“怎麼了?”
惠然皺著眉頭,冷哼一聲:“還能怎樣,多行不義必自弊,命是保住了,但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幾個丫鬟嚇得啊呀一聲,青柳道:“她這是報應。”
“得了,咱們不要再說這些倒黴事兒了,沒得壞了咱們的心情。”惠然道。
三日的休沐時間轉瞬即逝。
第四天,百官正式上朝。
但來到朝堂,紀海卻一臉焦急地走出來說:“皇上龍體有恙,再休三日。若政務緊急,可讓鎮西王幫著處理了。”
朝臣個麵麵相覷,個個嚷著要看望新帝,紀海急得額上都冒汗了,隻好道:“羅醫正說,不宜打攏,各位有心了,皇上明白你們的心意。”
褚雲攀輕皺著眉頭,朝臣們隻得把自己手中的奏折交褚雲攀,讓他裁奪。
朝事裁奪下朝,褚雲攀正要問紀海,卻見彥西走過來:“王爺。”
“彥西,皇上怎樣了?”褚雲攀道。
彥西現在是禁衛軍統領,這個職位不是時刻呆在梁王身邊。但現在他才登基,還是習慣二人一步不離地呆在身邊。
所以,雖說紀海是近身內侍,但論起遠近來,還是彥西兄弟。
彥西輕皺著眉頭,拉著褚雲攀出了大殿,這才道:“你跟我來吧!”
褚雲攀與彥西一起到東華門,上了馬,便一起疾速而去。
出了城門,往京郊一處荒野而去。
現在正是人間四月,最好的風光,一片鶯飛草長,野花新嫩嬌豔。
但褚雲攀卻無心欣賞這美景,這個方向,讓他的心緊緊地揪起來。
最後,如他所料一般,在那個位置停了下來。
褚雲攀和彥西掠過膝的長草,隻見一處微隆的新鮮孤墳上趴著一個人,一身豔紫蟒袍華服鋪開,滿是臟汙,烏黑的長發也是沾滿了泥濘,正是梁王。
彥西皺起眉頭:“他在這裡趴了三天了!”
褚雲攀抽了一口氣,又長長出了這一口氣,深深地閉了閉雙眸。
這裡,正是梁王妃趙櫻祈的墳。
當時他殮了趙櫻祈,不知葬在何處。
想了想,就葬到離自己的姨娘三丈遠之地。
褚雲攀想,自己的姨娘是個命苦之人,而趙櫻祈也是個命苦的。趙櫻祈這麼喜歡棠兒,棠兒也是姨娘的兒媳,姨娘該會喜歡趙櫻祈吧?
所以便想讓她倆在這裡就近作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