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氏和孟文昂都十分慌亂的情況下,她提醒:“爹像是病了,得去請大夫。”
“對,得請大夫。”張氏終於安定了下來,目光看向孟文昂,“文昂,你趕緊去鎮上請個大夫。”
這麼晚了,家裡能動的男丁就孟文昂,去請大夫的任務隻能分配給他。
孟文昂想要推脫,畢竟這個時候真的太晚,徒步去鎮上也得一個時辰,來回就是兩個時辰,相當於半個晚上過去。可孟崇喜突然病了,他不得不去,他還得靠孟崇喜幫忙還賭債。
所以,他還是去了。
張氏滿臉愁雲:“雁兒,這可怎麼辦啊,你爹病了,賭坊那邊很快要來要債,這家怕是要散曆。”
“大哥闖禍不是一兩次,每次都是爹兜底,我們吃苦。你真的覺得大哥能考上功名?”
張氏沉默,若是在五六年前,她還能抱著這樣的希望。
這些年來孟文昂越來越不像話,謊話連篇,她又不是傻子,他根本就是拿著家裡的錢去胡吃海喝,哪裡像是讀書的。隻有這個老頭子像是著魔一樣,總覺得那孩子會有出息。
如今染上了賭,怕也不是一兩次了。
“都說男子漢大丈夫,禍事是大哥闖出來的,該由他自己解決。這次家裡兜底,他不會悔改,還會變本加厲。”千雁說道,“爹都要將我賣掉給他還賭債,難保將來不會傷害到家裡的其他人。”
“他這些年日子過得滋潤無比,卻毫無貢獻,屢屢闖禍,連累家裡人,還不用負責,不會得教訓。不如等要債的來了,斷他兩根手指,興許還能長教訓。”
張氏臉色白了白,卻沒有立馬反駁。
“娘可記得鎮上流浪的李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