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遙:“也許人家有事要忙,會長是很忙的。”
韓喬泓笑笑沒說話,知道她是在找借口,根本不想見慕城。
到了地下車庫,隻有他們一輛車在。
這邊是貴賓專用停車場,因為今天關門了一天,沒有其他人來。
薑遙跑在前頭,都不等他幫忙開車門,就自己開了車門,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韓喬泓落後一步跟上來,幫她關車門,但關到一半,他又拉開門了,撐著車門,笑著看著她。
薑遙歪著脖子仰著頭,眨了眨眼睛。
韓喬泓朝她一挑下巴:“想不想?”
“想什麼?”薑遙問完就明白了,天天深入交流的人早就養成了默契,“不要,會一氧化碳中毒的……”
她一邊說一邊作勢要關車門。
韓喬泓卻擠進來,和她坐在一個座位上。
他一擠,薑遙就讓。
她一讓,韓喬泓就坐了一大半。
他順勢把她抱起來:“讓我看看你到底要不要……”
男女朋友之間這動作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薑遙:“……”
薑遙有最後的倔強:“我要開著窗戶透氣。”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那麼難看。
韓喬泓忍不住撲哧笑了:“好,讓你的聲音在停車場回旋播放好不好?”
薑遙:“……”
……
另一邊。
慕城和衛澤斯、薛不周三人卻僵住了。慕城不肯去應約。
“我不會祝福他們。”慕城的目光掃過另外兩人,冷冷開口,“也不會和你們……一條船。”
薛不周臉色沉了又沉:“你以為我們想去看他和薑遙秀恩愛嗎?”他該發泄的怒火早已發完了,此刻隻剩下了陰沉。
慕城看了看時間:“你們再不去就遲到了。”
薛不周:“行,我們去,你自己看醫生去吧。”
薛不周在嘲諷他,嘲諷他氣累到病倒,不得不在家休養了兩天。
慕城臉色不太好,握緊了拳頭,又鬆開,他不去應約還有一個原因,不想讓韓喬泓看到他現在失意的樣子。
薛不周先走到門口,衛澤斯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卻沒走,反而說了進門以來最長的一段話:
“慕城,你是會長,所以眼裡看不到底下的肮臟,你有底線,可是韓喬泓有嗎?你以為你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薑遙就是需要爭、需要搶的人,你不是也從我和薛不周這裡搶了一回?你的手段就光明嗎?堅持,謙虛,公平,都隻是學院教給我們的美德,並不是我們這個國度真正的美德,這一點你心裡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薛不周回過頭來:“會長怎麼可能不懂,不懂的人怎麼能做會長?他隻是清高。”
慕城抬頭看了薛不周一眼。
薛不周勾唇一笑:“等他們訂婚了,等他們結婚了,等他們的娃喊你‘慕叔叔’的時候,一個家庭醫生夠不夠你用?”
慕城沒說話,但臉色比剛才更加冷了。
他們誰都知道韓喬泓邀請他們的意思,但是誰又能真的放得下薑遙?他們毫不懷疑,韓喬泓是被幸福衝昏了頭腦,所以才會正大光明的邀請他們。
可他們每看薑遙一眼,都會有不可告人的想法。
三人到了酒店時,已經遲到了近一個小時。
迎接他們的是當頭一棒。
停車場裡空蕩蕩,隻有一輛豪車。
那輛車的車頂有一裝飾,在不停地晃動著……
薛不周開車進來的時候,遠遠看見車還說了一句:“他們還沒走。”
衛澤斯坐在副駕駛,隻抬頭看了一眼,臉色就微微變了,聲音也變了:“你開慢點。”
薛不周一邊降低速度一邊說:“我的開車技術你還懷疑?”
衛澤斯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個慘而淡的笑容:“我建議你現在停車。”
薛不周掃了一眼前方的豪車,臉色也跟著大變,一個急刹車停住了。
大概是戰況激烈,刹車聲音都沒讓那裝飾的晃動停頓一下。
慕城坐在後排,還沒看見,直到薛不周停了車,他才看見停車場裡另一輛車的裝飾在以一定的頻率晃動著……
他瞬間血色全無。
薛不周臉色沉得可怕,把頭在方向盤上撞了一下,才沒有當場暴走。
三個人坐在車裡,沒有一個人下去,也沒有一個人打開車窗。
——光是裝飾搖擺的畫麵就足夠讓人睚眥欲裂了。
——不敢想象再聽到什麼聲音。
衛澤斯深呼吸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如果不是手指發抖出賣了他的情緒,會以為他是多麼淡定。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目光卻牢牢地盯著那輛車。
電話響起的時候,視線裡那輛車馬上就停頓了一下,接著更加劇烈地晃動起來。
電話響了半天,車子的裝飾終於不再晃動,停了下來。
很快,韓喬泓接通了電話:“你們還來?”他的氣息有點不穩。
韓喬泓說完,衛澤斯眼睜睜看著那輛車的裝飾又動了幾下,隻是幅度沒有剛才大。
衛澤斯喉結滾動了一下,壓低聲音,避免不對勁:“我們到了。”
在他說完這句簡單的話後,那輛車終於徹底停了。
韓喬泓在電話裡靜止了幾秒鐘,然後才開口:“我以為你們不來就走了,來了就好,我也沒走遠,你們先進去,我們馬上回來。”
他們能看到他。
他當然也能看到他們。
韓喬泓和薑遙在一起,掛了電話之後,拍了一下她,示意繼續。
薑遙當然聽到了韓喬泓的話,緊張得一動不動:“你彆拍我,快出去接他們啊。”
韓喬泓很無奈,都想罵人了:“現在出去?你彆動,放鬆一點。”
薑遙還以為他讓自己不要動,是要她假裝不在現場的,哪知道這家夥讓她彆動,隻是為了其他的。
車子的裝飾很好看,搖搖晃晃的,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韓喬泓這回平靜了很多,低聲笑著說:“我好像比較喜歡他們在場,你呢?”
薑遙都快哭了,咬著牙,也咬住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