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39 晉江首發(2 / 2)

韓榆嘶聲:“好生歹毒的法子,他不配為人父!”

席樂安附和:“他一定會有報應的。”

“確實,最後那人犯了大罪,被滿門抄斬了。”沈華燦稚嫩的臉上滿是深沉,“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榆哥兒你......朋友須得韜光養晦,隱而不發,暗中搜集證據,爭取一擊必勝。”

韓榆陷入沉思。

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情況下,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敵方不明,我方勢弱。

硬碰硬不可取,就相當於以卵擊石,萬一惹得對方狗急跳牆,隻會自取滅亡。

韓榆攥了攥拳頭,長吐一口濁氣:“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言罷,拍拍兩個小夥伴的肩膀:“多謝你們替我......朋友開解,回頭我會轉告給他。”

他二人都笑了。

席樂安臉蛋紅紅:“能幫到你就好,那個神秘人實在可惡,等捉住他了,一定要用殺豬刀給他‘哢哢’剁碎。”

韓榆莞爾,這正合他意。

還笑著,沈華燦忽而歎口氣。

兩人齊刷刷看過去:“你又怎麼了?”

沈華燦直起腰:“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覺得有點煩人。”

席樂安嘖了一聲:“你怎麼跟我們還見外呢?說出來,我跟榆哥兒幫你參謀參謀。”

沈華燦壓低聲線:“昨日有人登門拜訪,說是要拜祖父為師,祖父不願收弟子,那人還糾纏不休,孫爺爺軟硬兼施才把人請出去。”

“今兒一早我跟祖父還在用飯,他又一次登門,還送了好些東西。我看他那樣,應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拜師?”韓榆怔了一下,“你祖父不是經商的嗎?”

沈華燦同樣詫異:“我何時說過祖父是經商的?”

韓榆仔細回想,好像......還真沒說過?

是他先入為主,以為沈家是商賈出身。

席樂安撓頭:“拜師作甚?難不成他要跟你祖父學手藝?”

就跟他爹一樣,前段時間收了個小徒弟,負責教他怎麼殺豬,怎麼劁豬。

沈華燦隻語焉不詳地說:“回太平鎮之前,祖父在越京當了幾年教書先生。”

韓榆和席樂安再一次震驚住了。

“越京?”

音量過高,引得同窗紛紛側目。

韓榆緊忙壓低聲音:“所以你們是從越京回來的?”

席樂安鼓起腮幫子:“燦哥兒你不厚道啊,這事兒都不跟咱們說,我還沒去過越京呢!”

沈華燦麵帶愧色:“對不起,因為我家在越京時出了點事,爹娘也是那時候相繼離世的。”

另兩人喉嚨一哽,心酸的同時都表示原諒了小夥伴的隱瞞。

沈華燦回以一笑:“那人不知從哪打聽到我們回了太平鎮,帶著一群仆從過來,早中晚三趟往我家跑。”

“被他這麼一鬨,鄰裡們都知道我和祖父是從越京而來,攪得祖父都無法安心修養。”

韓榆一手托腮:“前來拜師的那位,家裡很厲害嗎?”

沈華燦抿了下唇:“是。”

韓榆嘖聲:“那真是麻煩了。”

席樂安附和:“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更遑論咱們平頭老百姓,燦哥兒祖父要是不答應,肯定會得罪他們家。”

沈華燦不可置否,嘟囔著抱怨:“他真的好煩,死纏爛打也就罷了,還對我挑三揀四,說我不配做祖父的孫兒。”

“祖父很生氣,我本想讓孫爺爺把他攆出去,祖父沒讓,隻說交給他處理。”

韓榆若有所思:“聽燦哥兒的描述,你祖父教書是不是很厲害?連達官貴人都主動上門求收徒哎!”

沈華燦避開韓榆灼灼的視線:“唔......我不太清楚。”

韓榆眼神微閃,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祖父說交給他,你就儘管相信他一定能解決這件事。”

沈華燦點點頭,歎口氣說:“希望如此吧。”

話題到此為止,韓榆鋪開宣紙:“不說這些煩心事了,越說越心煩,咱們練大字吧?”

席、沈二人齊聲應好。

......

轉眼到了放課的時間。

韓榆收拾好書本,回頭對沈華燦說:“燦哥兒,福寶它們現在怎麼樣了?”

福寶是沈華燦養的貓,上次去沈家,就屬它最黏韓榆。

沈華燦道:“前段時日它們瘋狂掉毛,弄得整個院子裡都是,不過它們吃好喝好,大都肥了一圈。”

提起貓貓狗狗,席樂安眼睛一亮:“正好咱們都完成了課業,不若去燦哥兒家中瞧瞧?”

他至今仍記得擼貓貓的時候那種令人上癮的感覺,恨不得立刻飛去沈家,把所有的貓貓狗狗都擼上一遍。

又想到當時韓榆身上掛滿毛絨絨的畫麵,席樂安化身醋缸,酸溜溜地說:“我敢保證,即使多日不見,福寶它們在見到榆哥兒後,還會躺倒在他的腳邊,露出軟乎乎的肚皮。”

韓榆忍俊不禁:“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沈華燦看了眼韓榆,嘴角維持著笑意:“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好耶!”

席樂安低呼一聲,麻溜收拾東西。

韓榆睨了眼身邊的小夥伴,眸中湧現笑痕。

從初見到今日,他的變化不可為不小。

當然,這是好的轉變。

除此之外,還包括沈華燦的病症痊愈,再未咳嗽過。

這讓韓榆在煩悶之餘,生出幾分慰藉。

三人一路同行,直奔沈家而去。

依舊是孫管家開的門。

和上次一樣,孫管家四處張望,也沒見到人影,直到底下響起自家小少爺弱弱的呼喚。

“孫爺爺,我在這呢。”

孫管家老臉一紅,忙請人進來。

沈華燦領著兩人去見沈祖父,清秀中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滿是笑意:“祖父,榆哥兒安哥兒過來看福寶它們。”

沈祖父一早就從羅先生那處得知了這三個在私塾的表現,對韓榆和席樂安這兩個性情不錯、有上進心的孩子感官很好。

對於他倆和沈華燦交朋友,也算是樂見其成。

於是也沒多說,揮手就讓三個孩子玩去了。

果不其然,一行人剛到二進院,韓榆就被一群毛絨絨撲了個滿懷。

韓榆被一隻大狗撲倒在地,整個人深陷在毛絨絨的海洋裡。

席樂安:酸成檸檬.jpg

韓榆艱難躲避貓貓狗狗的舔臉行為,在它們當中努力撲騰:“讓讓讓讓,我快喘不過氣了!救命啊!”

沈華燦噗嗤笑了。

席樂安也瞬間樂了:“這福氣不要也罷,還是給榆哥兒吧。”

韓榆:“......”

好容易從貓貓狗狗大軍中掙脫,韓榆胡亂抹了把亂糟糟的頭發,小手一揮:“上!”

“喵嗚——”

“汪汪——”

大軍當即轉移方向,直奔席樂安而去。

席樂安:QAQ

痛並快樂著,說的就是他了。

隨著天氣變熱,白日逐漸變長。

韓榆懷裡抱著缺了一隻耳朵的貓貓福寶,漫不經心地給它順毛,偶爾吸兩口,通體舒暢。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韓榆用下巴蹭蹭福寶的腦袋,得到一個軟乎乎舔臉,向沈華燦提出告辭。

“雖然跟二哥說過了,但還是想儘早回家。”韓榆赧然一笑,“總不能讓二哥一個人吃晚飯。”

作為獨生子,沈華燦挺羨慕韓榆和韓鬆之間的兄弟情誼,也沒多說,就放人走了。

席樂安緊跟韓榆的步伐,跟著一起走。

穿過影壁,來到一進院。

路過待客的花廳,韓榆似不經意往裡麵瞥了眼。

衣著華貴的男童立在廳中,語氣不忿:“我不遠千裡而來,隻為拜您為師,您為何不同意?”

沈祖父原想說什麼,餘光瞥見韓榆兩人,沉著臉道:“還請阮二公子帶話給阮侯,老夫既已離開越京,就不會再摻和京中之事,還望阮侯能讓老夫安享晚年。”

男童一跺腳,掉頭就跑:“不收就不收,真以為我想來這破地方不成?!”

路過沈華燦的時候,故意狠狠撞了他一下。

若非韓榆及時托住沈華燦的後背,怕是要摔個跟頭。

再去看沈祖父,他已沉下臉色,一派風雨欲來。

那男童仿若不覺,直直跑出了沈家。

“沒事吧?”韓榆問。

沈華燦搖搖頭,領著兩人去向沈祖父辭彆。

沈祖父呼吸略顯粗重,孫管家見狀忙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麵倒出一粒藥丸,喂進他口中。

沈祖父闔著眸,呼吸漸緩。

再睜開眼,又是慈祥和藹的老者。

和上次一樣,他又給了韓榆和席樂安各兩盒糕點,臨了又溫和囑咐:“若有時間,多來沈家玩。”

韓榆自無不應,規規矩矩地作了一揖。

沈華燦送韓榆和席樂安到門口:“我就送你們到這兒啦,路上小心。”

韓榆捏了下袖口,垂著腦袋小聲說:“燦哥兒,對不起。”

為了確認一個答案,他利用了自己的好朋友。

即便這樣的利用沒給沈華燦造成什麼傷害,韓榆仍舊心中難安。

沈華燦愣了下,嘴角綻開一抹笑:“無妨,我原諒你啦~”

韓榆隻覺眼眶漲漲的,喉嚨裡仿佛塞了一團棉花。

沈華燦又說:“如果實在艱難,我可以為你分擔的。”

韓榆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一旁席樂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在說什麼啊?”

沈華燦拍了拍韓榆的肩膀,對席樂安說:“方才榆哥兒不小心踩了福寶的尾巴,他擔心福寶受傷,想去找藥。”

席樂安不疑有他,哦哦兩聲,和韓榆一道往東走。

沒走幾步,一輛馬車駛出窄巷。

“虧得咱們還給那老東西準備了這麼多禮物,當真是不識好歹!”

“這東西就算扔了,我也不會再給他送去!”

伴隨著一道尖銳稚嫩的聲音,數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被丟下馬車。

馬車軲轆,掀起一片飛塵,揚長而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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