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覺從西瓜裡挑了8個差不多十斤的,兜明抱著挨個稱重。上一個瓜,小叢報一個價錢。西覺的手很穩,價格差距最大的也才差8毛錢。
這個錢就不值當區彆哪個瓜是誰的。小叢也都按照15塊錢一個給算的價格。
林一笑說,“你們家的西瓜真的很甜,不愧是挨個挑出來的。咱們辦公室的同事就認你家的西瓜。”林一挺為這些人高興,好吃還不貴,有人專門認他家,以後肯定能越賣越好的。
霍非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不好意思地開口,“有點事想請你們幫忙。”
“什麼事?”花旗問他。
“咱們研究院最近在研究一種毒蛇。這種毒蛇的外形與已知的所有品種都不一樣。我們認為這是一種新品種或者是基因變異的品種。但是這種蛇毒性太強,不好捕捉。我們需要懂蛇的人來幫我們取些樣本。”林一簡單地把事情說了。
“你們懂蛇嗎?”霍非看著花旗說,“或者,你知道你們山裡有懂蛇的人嗎?能不能請他們出來給我們幫幫忙?”
“我就懂蛇。”花旗淡淡地開口,“去哪抓蛇?”這些人上次請他們吃了一頓飯,還給雲善買了奶粉,花旗是很樂意幫助他們的。
“在北麵的一座小山上。”林一很是驚喜,沒想到,花旗竟然就懂蛇。
霍非也很驚喜,立馬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現在就有空。”花旗已經吃完飯了。
“那咱們現在就去。”霍非當機立斷。
“我也去,我也去。”馬斌想跟去瞧熱鬨。搞研究什麼的,他還是第一次能接觸到。
“毒蛇比較危險,沒有經驗還是彆去的好。”林一委婉地拒絕了他。
然後花旗就坐上了霍非開的小汽車。坨坨他們幾個站在原地,目送著小汽車往東開去。
兜明嘀咕道,“晚上能趕回來吃晚飯嗎?”今晚馬斌可是說了要請他們吃東西。
花旗和林一、高程他們並不很熟,從坐上車就沒怎麼說話。倒是林一說了很多話,給花旗看了他們要捉的蛇的照片。
副駕駛的高程叮囑他,“抓不到也沒關係,要是能收集到蛇的糞便或是蛻下的皮也行。”
到了地方,花旗下車,對一同下車的幾人道,“你們在這等我。”
“不行啊。萬一你要是被咬了怎麼辦?我們得立馬帶你下山就醫。”林一不同意。一個人去有毒蛇的山裡簡直太冒險。
花旗說,“人多了,蛇會怕的。”
“那也不行。我們得保證你的生命安全。”霍非嚴肅道,“我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山上的。”
花旗有些苦惱,這些人像是說不通似的。他想了想,最後同意帶林一上山。
“花哥。”林一從後背箱裡拿出一個密封袋,分給花旗一個。
林一打開袋子,裡麵有很刺鼻的味道,花旗下意識地退後兩步,警備地詢問,“是什麼?”
“雄黃啊。可以驅蛇的。這座山裡很多蛇。進山的人都帶雄黃。”林一說。
“我不需要。”花旗十分不喜歡雄黃的氣味。他快走幾步,遙遙領在前麵。林一趕緊跑著跟上,大喊著,“花哥,等我呀。”
花旗始終和林一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確保林一能看見他。
林一追了一路,終於是回過味了。花旗是真的不想和他走在一起。他有些奇怪。兜明和坨坨他們並不會這樣。
到了半山的密林裡,花旗終於站定了。林一也沒走近,站得遠遠地。既然花旗不想他靠近,那他便保持距離好了。
花旗背對著林一,嘴裡的舌頭迅速變得細長,舌尖開叉。隨著他吞吐出蛇信子的動作,“嘶嘶”,“嘶嘶”地聲音從他嘴裡發出。
為了讓一切看起來合理些,花旗甚至喊了話,“蛇來,蛇來。”這兩個字被花旗喊得越來越變味,到最後,林一隻能模糊地聽到花旗似乎發出類似蛇類的“嘶嘶”叫聲。
密林裡很快有了動靜,多條蛇類爬行的聲音彙聚在一起,“沙沙沙”地聽得林一毛骨悚然。他甚至看到自己身邊的樹上就有一條綠色的竹葉青沿著樹乾迅速地往下爬行。
林一屏住呼吸,慢慢地往旁邊挪動。看著竹葉青下了樹,往花旗的方向遊走,他心裡終於鬆了口氣。這難道就是什麼神秘的力量?花旗剛剛的喊叫聲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林一猜測,那或許是山裡人的召喚儀式,專門用來召喚蛇的。
忽然,花旗蹲下身,林一一驚。就在林一還在躊躇著要不要現在衝過去救人時,花旗又自己站了起來,並且往他的方向來了。
林一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隨著花旗走近,他看到了盤在花旗手臂上,顏色鮮豔的花蛇。那正是他們要找的那種蛇。這種蛇可是有劇毒的,花旗竟然敢讓蛇盤在他的手臂上,簡直太瘋狂了!
“等你們的實驗做完,需要把蛇送回來。”花旗走到林一麵前,淡淡地開口,“一定要送回來,不然你們會倒黴的。”
林一咽了口口水,感覺現在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神秘的世界。站在他麵前的花旗就好像幾千年前的巫師,說出一句似預言又似詛咒的話。一定要送回來,不然你們會倒黴的。很多故事好都是從這種類似的預言裡發生。
花旗抬起掛著蛇的手在林一麵前揮了揮,“你聽到了嗎?”
林一害怕地往後退,趕緊回道,“我聽到了,聽到了。放心,等做完實驗,我一定把蛇送回來。”
花旗嗯了一聲。這是他和這條小蛇說好的,讓他配合人類做實驗,再由人類送它回山。如果人類不送它回來,他同意了小蛇攻擊人類,並且還會親自將小蛇送回山。
“這蛇?”林一掏出背包裡的專用麻袋,小心翼翼地問,“裝到麻袋裡?”
花旗輕輕撫摸小蛇的腦袋,趁機給它的身體裡留了法術。如果人類不按約定送它回山,小蛇就會啟動法術召喚他。
林一不敢撐口袋,他很怵這條蛇。於是把口袋小心地遞給花旗。
令他沒想到的是,花蛇竟然從花旗的手臂上自己慢慢地鑽進口袋裡,乖巧得就像是個聽話的小孩。
“今天的事彆說出去。”花旗仍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像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我不想有人找我抓蛇。”
林一趕緊點頭,“我知道的。”他不會說出去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超出了他的預知。
林一身上的雄黃發出的氣味讓花旗難受,他說完提著蛇率先下山。林一這次不敢跟近,等離開這片密林,遠遠地綴在後麵。
到了山下,花旗把裝蛇的口袋交給高程,囑咐他們不要帶著雄黃靠近小蛇,這樣會讓他難受。
高程和霍非不敢打開袋子看,見林一沒回來,連忙問花旗,“林一怎麼沒回來?”
“很快就回來了。”花旗說完先打開車坐了進去。車內開著空調,很涼爽。
高程不放心林一,往山上走了一小段路,看見林一正往下走。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呢?明明兩個人一塊上山的,怎麼花哥先下來了,你還沒下來。”見著人,高程終於放下心。
等林一走近,高程好奇地問,“花旗怎麼捉的蛇?你們山上也太快了吧。我還以為你們得等天黑才能下來。”
想到花旗那神秘的儀式,還有後麵的叮囑,林一撒謊道,“彆問了。今天挺幸運的,剛好上去就碰到了。”
“那麼幸運嗎?”高程自說自話道,“咱們今天運氣好,是不是得買彩票啊。”
等到了下麵,一向話多的林一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鑽了進去。剛剛山上的召喚儀式實在是讓他有些震撼,他那顆堅定的唯物主義內心有了一絲動搖。
“你把身上的雄黃扔掉,這樣會刺激到蛇。”花旗實在是不想聞到雄黃的味道,真的很刺鼻。
林一哦了一聲,把塞在褲兜裡的雄黃重新裝進密封袋中。即便是這樣,花旗還能聞到那股強烈的刺鼻味。
他忍了一路,車子終於開到了研究院門口。花旗趕快打開車門下車,使勁地呼吸外麵的空氣。
坨坨推著雲善小跑著過來。
花旗拍拍身上,想將那股子味兒撣掉。坐在車裡這麼長時間門,身上好像都沾了那股子味。花旗實在沒忍住用了清潔法術。
坨坨把雲善放在一邊,扒著車窗好奇地問,“你們抓的蛇是什麼樣的?”他還聽好奇新品種蛇長什麼樣。雲靈山以前也有好多蛇的。
“蛇在後麵口袋裡。我們不敢打開。”霍非坐在副駕駛,傾著半個身子和坨坨說話。
樹下,兜明他們都在張望這邊。林一想著花旗給他幫了這麼大的忙,就說,“你們不是要去吃自助嗎?我請。”
林一掏出手機看一眼,現在是4點58分。“等我們上去放好蛇,下班就來找你們。”
請兜明他們吃飯,林一也就隻能請得起自助了。
坨坨很高興,“謝謝林一哥哥。可是我們的西瓜還沒賣完呀。”之前的那車西瓜賣完,他們又拖了一車過來,專門在研究所門口擺攤等花旗。
“馬上就下班了,西瓜應該好賣的。”林一說,“等花旗回來,你們賣完西瓜,讓小飛給我打電話。”
“好。”坨坨高高興興地推著雲善跑回去,對大家一說林一今晚請吃自助,兜明高興得都快蹦上樹了。
馬斌沒想到,本來今晚說請吃飯,結果居然能跟去蹭飯。
他們的西瓜一直賣到晚上6點才結束。在妖怪們殷切的目光下,梁小飛打通了林一的電話,“林一,我們的西瓜賣完了。”
“我們馬上就下來。”林一在電話那頭回道。
既然是請客吃飯,林一就打算請兜明他們去商場裡吃150塊一人的自助。高程和霍非也去了,請客的錢他們三個平攤,一人也攤不了多少錢。花旗今天真的幫了他們大忙,這點錢大家都挺舍得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