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城直接用身體撞開醫生,大步的走進了房間。房間裡,木青舒被疼痛折磨得一張臉皺成苦瓜狀,不停的痛叫著,而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濕,緊黏在她身上。
她躺著的床上,被單處更是染上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江慕城冰冷的眸子緊眯,眼瞳裡頃刻間翻滾起緊張和惶恐。
他上前緊握住木青舒的手,觸手是一刺骨的冰冷。
“小舒……”江慕城柔聲喊道。
“啊!”木青舒已經被疼痛折磨的幾欲要瘋昏厥過去。她恍然間聽到江慕城的說話聲便艱難的抬眸看了一眼江慕城。江慕城握緊她的手,臉上的表情殷切,“小舒,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這話說的讓木青舒心裡一惱,她現在最想見到的人是霍靳琛,最想做的事情是去醫院。可江慕城是什麼意思,他們之間早就沒有關係。
木青舒咬著嘴唇,艱難的甩開被他緊握著的手,“我……我要去醫院。”她好不容易擠出話來,隨即的就感覺到身體的某處湧出一股熱流,她的腹部處便很快傳來一陣陣劇痛。
江慕城被她痛苦的驚叫聲嚇的眉心亂跳。他回頭,麵容猙獰的望向廖廣他們找來的那個醫生,“你快點想辦法救救她啊!”
那個醫生搖著頭,“她的情況很糟糕,這裡又沒有醫院的專用的器材。我也沒有辦法。這個時候你們還是快點把病人送去醫院吧。再耽擱下去,大人和孩子都會有危險的。”
整個海城都是霍靳琛掌控的範圍。江慕城怕把木青舒一送去醫院,霍靳琛的人很快的就會找到木青舒,那他安排的一切都白費了。
江慕城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不送木青舒去醫院。隻是木青舒那一聲比一聲還要淩厲的痛呼聲飄進他的耳畔裡,又讓他心驚肉跳,心慌不已。
他走到那個醫生麵前,猛然抓住醫生的領子,額頭處的青筋爆現,“你給我聽著,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給我先穩住她,不能讓她出意外。其他的事情,我會辦好的。”
江慕城的氣質本來是看著溫潤實則冰冷如山。在國外一年的生活,讓他將身上那種溫潤氣質褪去,現在的他渾身上下時刻縈繞著一種冰冷如雪山的高冷感。
醫生被他暴怒時身上那種陰冷寒煞的氣息給威懾到,加之她也是真的不想讓木青舒出事,便怯懦的向江慕城表示,“我會儘力的。”
江慕城放開她,又回到木青舒的床邊,“小舒,你再忍忍,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腹部處的疼痛讓木青舒根本已經沒有心思再來搭理江慕城了,她忍著痛不停的咬緊嘴唇,希望以此來緩解些腹部處的疼痛。可下一刻,腹部處像是被人用刀猛力的捅了一刀,那種疼痛刺激她的神經。
她顫巍巍的抬眸,艱難的抿著唇想要求江慕城。她自己可以出事,可她腹中的孩子,她腹中的孩子一定不能出事。
可這一抬眸,她的視線一陣恍惚。
麵前這個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繃緊著臉擔憂的凝視著她的江慕城竟是和霍靳琛有那麼幾分的相似。
木青舒腦海裡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起,她本就被疼痛折磨的混沌大腦像是要炸開了似的。
眼前快速的閃過幾個片段。
有她在養父母家的,有她回木家的,還有她躲在木櫃裡偷聽到江奶奶打電話給她朋友的畫麵
“老丁啊,我真是作孽啊,竟然養出她那麼個女兒。以前她為了一個男人拆散彆人的家庭,這次更過分,和她愛的男人把那邊那個女人生的兒子給綁架了。老丁,我覺得我當年做的那個決定可能是錯的……西恒他明明是……”
“西恒他明明是……”雙重疼痛的刺激下,木青舒握緊拳頭敲起腦袋來,不停的回想著江奶奶說的這句話。
傅西恒他明明是……他是什麼?
她順著這句話想著。
江慕城看她本來就痛苦的神色又是增加了幾分的苦痛,一隻手用力的敲著腦袋,嘴裡還喃喃不停的重複著一些他聽不清楚的話語。江慕城一顆心緊繃,嚇得趕緊打電話找救援。
傅西恒他明明是……
驀的!木青舒像是被困在黑漆漆夜色裡的迷路者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她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