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幾個人被送到醫院時,其實都是隔天了,當地人情冷漠,被關押的幾個女子又都跑了,那幾個被打得昏迷不醒的大漢到了第二天才被人發現,並撥打了急救電話。
雖然傷勢不至於死,卻也都基本廢了。尤其是那個黑皮的頭目,雙手連手指骨頭都被怪力打得粉碎。
這幾個人卻在清醒後都失去了記憶,無法回憶起被打時的情形,甚至記不得到底是誰打了他們。原因自然是發狂的婉月散發出了極度可怖的伏羲氣息,那雖然不能讓她如同伏羲一般,使得看到她的人直接腦子炸裂,但也能讓人的腦子無法承受這種恐怖的衝擊,而選擇了忘記來回避這種刺激。
所以,也無法從他們的口中得到線索,捉拿凶手了。
婉月回到了蕭楠的住處時,倒是沒說這檔子事兒,她並不想增加蕭楠的煩惱,隻是把自己把嬰兒送到孤兒院的事情說了下。
蕭楠撓了撓頭道:“我們似乎早來了幾個月,要想辦法謀生了。”
“交給我來處理吧,十三少,您隻要好好休養就好。”婉月道。
“比起苗楓,你辦事我更加放心,但是我們現在主要是沒有證件。”蕭楠道,“如果有了證件,就能做很多事情。”
“證件的問題不用擔心,這個地方有很多做特殊生意的店鋪,我已經花了點錢預定了一些‘業務’,明天我們暫時離開這個地方,去附近的城市找個落腳的地方。這邊條件太差,也不利於您休養。”婉月道。
“嗯,那我的一切,就交給你們了。也是麻煩你們了,我沒能幫上什麼忙。”
“您千萬不要這樣說,如果沒有您,一切就都沒有意義。”婉月凝視著蕭楠的眼睛道,“我隻是在享用您給我的幸福罷了。”
蕭楠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開口,他能感覺到婉月身上有著異常濃度的伏羲氣息,劑量絕對能讓人瘋狂。他隻感到,自己把婉月帶著走到了這種田地,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他自己也說不清了。
第二天,又是一個雨天,雨下了一整天,再過一天,他們的旅店房租就到期了。
婉月用相機給苗楓和蕭楠拍了照,交給了辦假證的人,等了半天後就拿到了屬於他們的“證件”。那個販子保證說自己做的貨物極為保真雲雲,收費挺高,收完錢後,他們的錢也隻剩下幾百塊了。
連去城裡租房子都不夠。
“這邊不是很多地下小賭坊麼?”苗楓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可以去試試手氣。”
“這種地下賭坊都很黑,當心你褲子都不剩。”蕭楠道。
“褲子不剩的不可能是我。”苗楓說罷就出門了——他穿著一件簡單的外套,牛仔褲,外加不和時節的人字拖,真有點像是個混混。
蕭楠也不知道苗楓去外麵怎麼浪,他並不擔心,隻是在屋裡看看報紙,準備和昨
天一樣,早點洗洗睡。
婉月弄來了一個破舊的收音機,打開後給蕭楠聽聽新聞和音樂。
然後她坐在一邊,幫蕭楠的新衣服改改褲子。
就像是他們最初在一起時,那段艱辛而平靜幸福的時光。
也許這一刻,兩人都想到了那時的時光。
“十三少,我們以前也和現在一樣,隻是那時總想著,什麼時候能夠離開蕭家。”婉月抬起頭,看著外麵的雨夜道。
“我們已經離開那個囚籠了。”蕭楠道,“你早已自由了。”
“現在我反而覺得,無論在不在蕭家,和您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幸福的。”婉月在小桌上托著腮道,“我的心境,也從未,改變過。”
蕭楠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的平靜,隻有在這不斷奔波於阻止末日的間隙,才能得到。
但,他已經滿足了。
他所愛著的人們,還能享受到平靜,就足夠讓他欣慰了。
為了省錢,婉月隻定了一間客房,三人擠在僅有一室的改建房裡,連洗手間都是一層樓公用的。
僅有的兩張床分彆睡著婉月和蕭楠,苗楓則在蕭楠床邊接了板凳,湊合睡。
這裡的老板實在是摳門,到了晚上十點,就急著斷電。屆時隻能用手電照明,於是蕭楠早早就睡下了。
苗楓倒是玩到了晚上十二點才回來。他回來時,蕭楠已經睡得很香了。婉月於是在門外和他交談了下,隻見苗楓拎了個黑色的塑料袋,打開後,裡麵包了很多現金,都用橡皮筋捆起來,約莫有個好幾萬的樣子。
“這都是你贏來的?你運氣不錯嘛!”婉月驚訝道。
“和運氣無關,就是看出老千的本事罷了。”苗楓道。
“那些小賭坊可不會讓你一直贏的吧?”
“嗬嗬。”苗楓隻是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