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來個人,說能治他兒子的病,他便懷有希望一次。
可每次,結果都是失望的。
裴卿卿清楚的從藥天善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失望,她想,藥天善就算是個暴脾氣,可畢竟是個疼愛兒子的父親。
又或許,是看著自己的兒子臥病在床,所以脾氣才會變得暴躁吧?
突然的,裴卿卿覺得有些理解藥天善了。
不過,藥天善拿她們和外麵那些人比,那就是太看不起她們了。
排隊的人那麼多,敢翻牆而進的,畢竟也隻有她們三個不是嘛?
裴卿卿覺得理所當然的撇撇嘴,好像翻了彆人家的牆,還是件挺值得驕傲的事兒一樣。
尤其是看到病榻上的那個少年,她便不由自主的覺得同情他。
要說她裴卿卿,絕不是一個會同情心泛濫的人,可現在,她著實同情病榻上的那個少年。
哪怕是素不相識,那個少年,很容易就能勾起彆人的同情心。
“我們能不能救人,試試不就知道了?莊主不想救自己兒子了嗎?”白子墨不以為然的瞧著藥天善,深諳的眸光更是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猜不透。
要說態度不友好,分明就是藥天善這暴脾氣的態度更加不友好吧?
對於白子墨話,不可否認,藥天善遲疑了。
半信半疑的瞅著他們三個,他怎會不想救自己兒子?他比誰都想救自己的孩子,可他失望的太多了,他兒子遭的罪的也太多了。
就像那些庸醫,一個個都說能救他兒子,可最後,他兒子受了罪,病情卻不見好轉。
他失望倒沒什麼,可他不想讓他兒子一次次的遭罪啊!
藥天善作為父親,同時自身也是個醫者,他當然清楚自己兒子的病情。
普通的醫術,根本就治不了他兒子的病。
否則,藥王山莊何須對外尋找治病救人的法子?!
眼見藥天善麵露猶豫之色,這個時候,北宮琉又站了出來,露出個恰到好處的安撫笑意道,“莊主,藥王山莊不惜對外尋求能人異士來給少莊主治病,說明藥王山莊已是束手無策了,我說的沒錯吧?”
“既然如此,莊主何不如讓我們試試呢?都說死馬當作活馬醫,興許,我們能救少莊主呢?”
雖說北宮琉的話不太好聽,但不可否認,他說中了藥天善心裡想的。
隻是,藥天善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不想要什麼死馬當作活馬醫!
他兒子,豈能當做死馬活馬的?!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此人說的有道理。
目前為止,藥天善還不知曉北宮琉他們姓甚名誰呢。
“你們……”
“爹,讓他們過來吧。”
就在藥天善剛要開口的時候,不妨病榻上的少年開口了。
他的聲音,如山間清泉,一如他的人,第一眼給人的印象那樣,乾淨透徹。
少年從病榻上坐了起來,這才讓白子墨他們更清楚的看清他。
還是那兩個字,乾淨。
乾淨到潔白無瑕。
就像一個潔白無瑕,通體通透的瓷娃娃一般。
裴卿卿眨巴眨巴眼,她就說嘛,這個娃娃真好看。
那少年自然也看清了他們,尤其是第一眼看到白子墨的時候,少年沉寂如死水一般的眼神何嘗不是驚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