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倒是忘了,她有個睿智的夫君,可以擋在她前麵,不必她事事出頭。
原來有人替你遮風擋雨是這個感覺,感覺…真好。
裴卿卿眸光依戀的望著白子墨的側臉,嘴角勾起溫暖的笑意。
白子墨,有你真好。
不過‘將錯就錯’這話說的,果然白子墨解釋起來,比她簡單爆粗多了。
隻是乾帝,好不容易逮著這麼好個機會,哪會容得白子墨這麼三言兩語的敷衍過去?
乾帝龍顏不悅的鼻音出氣,冷哼一聲,“過錯?這是一句過錯就能了事的嗎?裴家這是欺君之罪,朕絕不輕饒!”
好一個裴家,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看來真是他對裴家太過仁慈了,以至於都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
乾帝打的什麼心思,白子墨豈會不明白?
想借著裴家來打壓他,也得看他給不給這個機會。
白子墨溫潤的眉眼間染上了一層冰霜般的寒氣,“陛下要如何懲治裴家,臣無二話,但是卿卿,是臣明媒正娶,娶進府的夫人,是臣的妻子,出嫁便從夫,而今卿卿頭上冠著的,是臣戰北侯府的姓,陛下深明大義,這點道義倫常,自是不必臣來多說。”
想動他的人,得先問過他答不答應。
白子墨護短這點優勢,倒是與裴卿卿記憶中一般無二。
瞧著他冷峻的側臉,裴卿卿嘴角噙笑,她都想給白子墨豎個大拇指了。
還是她的夫君厲害,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占了上風。
言下之意便是說,乾帝如果怪罪她,那就是不懂道義倫常。
嘖嘖,瞧瞧乾帝的臉色,那叫一個陰氣沉沉啊。
想必心裡如萬爪在撓,憋了一肚子火沒地兒發吧?
她現在頭上可冠上了夫姓,要動她,就是動侯府。
白子墨那麵無表情的冷峻模樣,瞧瞧,多像是在咄咄逼人啊?
逼得乾帝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不是?
至於裴家的榮辱,她說了,她不在乎。
她都不在乎,白子墨難不成還會在乎那些個不相乾的人?
乾帝陰沉沉的瞅著白子墨,恨不得將他那張臉戳穿,一字一頓咬牙道,“侯爺所言在理。”
好一個白子墨!竟敢拿道義倫常來脅迫他!
他若是怪罪裴卿卿,那就是不深明大義了?!
乾帝氣的咬緊了後牙槽,“侯爺新婚之期,朕可以依侯爺所言,將錯就錯,不計較裴卿卿的罪過,權當是對戰北侯府昔日立下戰功赫赫的恩賜,但是裴家,欺君罔上,罪不容赦!”
乾帝這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眼下白子墨還掌控著暗符,他還不能跟白子墨撕破臉。
一個庶女裴卿卿而已,他可以容忍。
但是裴家,罪不可赦!
裴卿卿聞言,眸光閃爍了一下,她曉得,裴家理所應當的,就成了乾帝的出氣筒。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裴家的榮辱與她無關,可為何……心底裡竟還會有一絲的不忍?
可就算她開口求情,乾帝又豈會買她的賬?
她自己的‘罪過’,乾帝還是看在白子墨和侯府的麵子上才肯鬆口的。
乾帝忌憚侯府,可哪會忌憚她一個小小的庶出呢?
隻一眼,白子墨便看出她想替裴家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