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眉飛笑了一聲:“也可以這麼說吧,他思維方式是著眼大處的。”
一邊聊著,也就到了。
因為稍微繞了一點彎兒,所以他們到的晚了幾分鐘,還沒到,就見有不少人圍觀。
鄭眉飛停好車,三人迅速趕過去,進去之後,就看到旁邊杵著一個失魂落魄的青年,長羽絨服下頭居然還光著腿。
痕檢正在檢查現場,一個挺漂亮的女人正在接受詢問。
她是死者的妻子,名叫秦蕊。
她顯然驚魂未定,雙手抱著杯子,周小刀正在和顏悅色的安撫她,鄭眉飛轉頭向安恬欣示意了一下,安恬欣會意,立刻過去幫忙記錄,郭白就退到了一邊。
好一會兒,秦蕊才開始語無倫次的講述:“我就是……我早上做好了飯,我想敲門叫他們來吃,然後,然後我就一敲……”
她做出了一個敲門的動作,“結果門沒鎖,就一下子開了,我一看他們還沒穿衣服,不大方便,我就又退出來了,然後我就關上門自己先吃了,吃了幾口,就聽到……好像是魏哥叫了黃哥幾聲,然後一下子叫了起來,聲音特彆大,然後開門衝出來,沒穿衣服就跑出來了……”
她頓了一下,雙眼張大:“我,嚇了一跳,我就問他怎麼了,他說黃哥死了,我說怎麼可能你喝糊塗了沒醒酒吧!我們就一起進去,一試就沒氣了。”
周察微道:“當時你第一次推門的時候,現場是什麼狀態?”
秦蕊道:“當時……他們趴在一起,我一看,看見了一個沒穿衣服的後背,光著屁.股,我就沒再看了。”
周察微問:“是魏某趴在黃某身上嗎?”
“不,不知道,”秦蕊道:“我沒細看。”
“嗯,”周察微道:“然後呢?你們有沒有動過現場?”
“然後?”秦蕊定了定神:“我一試沒氣了,就跑出來了,然後我跟魏哥都在客廳裡,嚇壞了,然後樓上老太太過來敲門,嫌我們一大早瞎嚷嚷,罵了兩句,我就一下子回過神來,然後我就報警了,打完電話我才看到魏哥還沒穿衣服,就讓他趕緊穿上衣服。然後你們就來了。”
“有沒有搬動屍體,以及動過現場的陳設?”
“沒,沒!”秦蕊拚命搖頭:“我沒動他,就試了試氣兒……不是,我試他鼻子之前還推了他一把,一推他都直崩了,我腦子沒回過神來,還又試了試,然後就嚇的不行,連滾帶爬就跑出來了。”
這時候,那個“魏某”也被帶了回來,痕檢檢查完現場,法醫也進去進行屍表檢查,周察微仔細的問完了秦蕊,又帶著安恬欣過來問了魏某。
魏某捂著臉就哭了,他低聲道:“是我,是我的錯……”
據他說,昨天晚上,他跟黃某一起喝酒,倆人都喝斷片兒了,然後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早上一醒,他整個人壓在黃某身上,小腹直接捂著黃某的臉,他當時腦子還不大清醒,就一翻身躺在一邊兒,就覺得肚子硌的泛疼,就踹了他一腳,跟他說你硌死我了……
然後黃某也沒吭聲,他自己揉著肚子緩了半天,想上廁所,起來又踹他一腳,說你彆裝死了……然後一踹他身體都僵了,他再一看,他臉都不是正顏色了,然後趕緊蹲下叫他,一叫就發現他已經死了。
魏某哭的歇斯底裡:“是我,是我壓死他的!都是我的錯……”
安恬欣聽的背上寒毛都豎起來了,又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可憐,不忍的彆開眼,卻一眼看到了秦蕊。秦蕊倚在旁邊的牆上,雙眼緊閉,滿臉是淚,嘴角卻微微彎起。
這個時候,法醫也做完了屍表檢查,初步確定是機械性窒息而死。
但是再怎麼喝斷片兒,身體的本能還在,怎麼可能被壓著都不推開?所以不能確定是不是案件,還需要進一步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