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雙目失神,似乎沒有聽到陸瑤瑤的話。
陸瑤瑤猜測這個女人後麵根本就沒瘋,不過這世間唯一能牽動她心神的估計就隻是她死去的兒子了。
“為什麼那個女人會特地幫助你?我可是看到她一直在找身體的,難道她是想借你兒子的身體複活?”
女人終於有了反應,她破口大罵:“你放屁,阿生一定會活過來的!”
陸瑤瑤避開了女人的口水,她也不生氣,笑眯眯道:“我猜陰魚不會傷害你,可是它到底是因為你是它母親所以對你沒有歹意還是飛顱這麼吩咐它的呢?”
女人每隔幾日就會將陰魚放進大坡河中,這並不是鬼孩的複仇,而是女人的複仇。她利用自己兒子的怨氣編造出一個新的載體,即便她知道那個載體隻有仇恨和狠厲,並無半分為人的善良與道德。
陸瑤瑤說完麵色一肅:“你知道它變成這副樣子難以再投胎,就算投胎也隻能墮入畜生道嗎?”
“人也苦,我苦了一輩子,我寧願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牲畜!”
話雖如此,女人卻神情痛苦,麵上難以抑製地流露出悔恨之情。
“我可以給它念往生咒,即便不能清除它身上的罪孽,也可以讓它少受痛苦。”陸瑤瑤盯著女人的眼睛:“把那個飛顱的事情告訴我。”
女人定定看了陸瑤瑤一會兒,把眼一閉,擺出誰也不想搭理的態度。
看來女人還是妄想自己的孩子能活過來,那個飛顱活了那麼多年都沒能成功複活,她怎麼會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一天能以人的形態出現在她麵前呢?真是可憐又可笑。
周媛媛恢複了一點力氣,也站到了女人身前,她渴了兩天,聲音還是有些啞:“我不問你彆的,就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和我說你六個月內救了四個孩子,那些孩子,現在到底在哪?”
女人眼睛閉得更緊,她往後縮了縮,明顯是逃避。
“你殺了那些孩子?”周媛媛心痛難忍,她太天真了,她竟然在猜到女人的身份後還對這個女人抱有希望。
“你殺了坡河村那些孩子,我不好說什麼,可是那些嬰兒可是無辜的啊,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你竟然殺了他們,還腆著臉說自己給他們找了個好去處!”周媛媛恨不得打女人一巴掌,抬起的手卻隻擦過女人的衣服,她並不是沒力氣,隻是突然覺得倦了。
女人卻被激得睜開了眼。
“那我還能怎麼辦?她拿我的阿生要挾我!我是被迫的!”女人喘著氣,卻不敢看周媛媛,她聲音也變小了,“我都是被逼的啊,為了我的阿生,我沒有辦法啊。”
“恭喜你又為你兒子添了一筆殺孽。”
陸瑤瑤輕笑兩聲,言語卻化作利刃,將女人的虛偽與自私剖得乾乾淨淨。
陸瑤瑤對於女人的瞪視沒有任何感覺,將虛弱的周媛媛扶到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