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般是四五點的時候天亮,那小寶堪堪消失了兩到三小時,那衣服不一定能乾。
“他身上的衣服還是你最後見他那次的那一套嗎?”
“是。”
周媛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胸口堵得疼。
“道長,您是在懷疑這是人做的嗎?這不是啊,這都鬼害的,都是鬼害的!”婦人的頭發亂糟糟的,眼睛通紅,說起這句話時麵上又是憤恨又是恐懼,十分精神質。
周媛媛卻不想這麼片麵地做出推斷:“現在還不知道是人做的還是鬼”
“是鬼,就是鬼!”婦人麵若癲狂,“我家小寶,找到的時候還是熱的,熱的啊。可是救不回來了,救不回來了,他是被那鬼害死的!害死的!”
周媛媛倒是沒覺得不耐煩,隻是女人有所指向的樣子讓周媛媛心中生疑,怎麼覺得這些人知道些什麼呢?
“你說的鬼到底是什麼?”
周媛媛這句話一問出口婦人卻噤了聲,她不敢看周媛媛,範洪抬起了頭看那些村民,發現他們也是齊齊回避了他的目光。
火噌地又漲了起來,範洪不耐煩了:“要是你們還要隱瞞我們,我們立馬就走,管你們是死是活呢!”
“道長息怒啊,息怒啊,我們這就說。”這種時候村長跳了出來,他急道,“那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我們村裡的人水性都不錯,甚少發生那些意外,可是去年有個寡婦的孩子被淹死了,而最近發生的第一起意外就發生在那孩子的忌日,就連死狀都一樣,所以我們懷疑是那個淹死的孩子成了水鬼,回來找人當替身來了。”
“那也不對。”周媛媛搖頭,“要是真是找替身,找一個也就夠了,不會接連害死這麼多人。”
“這這我們也不知道啊,要是真的是那個孩子作祟,還希望道長幫我們除了那個邪祟!”
周媛媛沉吟稍許,問道:“為什麼小寶的臉上擺出的是笑臉?”這是最讓周媛媛耿耿於懷的事情,她見過那些被鬼害死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恐懼和疑惑。但是小寶簡直是要發聲大笑似的,要是這個孩子還活著,誰都相信他是馬上要笑出了聲。
村長臉皮抽搐,他顫聲道:“小寶當時的姿勢,好像是在和彆人比賽閉氣。”
周媛媛心中一寒,她腦子中不可抑製地出現了這副畫麵:小寶和新交的朋友一起玩常玩的遊戲,兩個人都趴在河邊,將頭埋進水裡。小寶在心裡默默計數,計算著自己什麼時候能贏,可是到最後,他都沒能抬起頭,他永遠地贏了比賽,卻也丟了性命。
最恐怖的是,她腦子裡那副畫麵還沒完,周媛媛看到小寶的頭沉入水底後,一個全身泡得發白的孩子抬起了頭,朝著她的方向緩緩勾起了唇,那雙眼睛如同河底的淤泥,散發著腥臭味。
“啊!”
周媛媛發出尖叫聲,一屁股敦坐在了地上,把一邊的範洪嚇得一跳:“師妹,你怎麼了?”
周媛媛氣息短促,她驚魂未定地看著滿臉擔憂的範洪,吐出一口濁氣:“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