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17集訓營。
裝飾豪華的餐廳內,高中生和國中生涇渭分明地坐在幾個桌子前。
和討論的熱火朝天的高中生們不一樣,第一次在這裡正式訓練的國中生們顯得有些沉默。
下午的時候親手送走了關係最好的同伴,感情還沒來得及發酵又馬不停蹄地進行高強度的訓練。
哪怕是訓練最嚴格的立海大眾人,表情上也浮現了疲倦,更彆提其他第一次經曆這種強度訓練的其他國中生了。
“這個菅野肯定喜歡吃,給他嘗……”切原將餐盤裡的牛肉丸夾起來,準備先放在旁邊,他的目光下意識在人群中一掃,夾著牛肉丸的手停在了半空。
柳生抿了抿嘴,沉默地盯著餐盤,明明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但完全提不起想要吃飯的想法。
丸井嘴裡咬著一塊過去夢寐以求的小蛋糕,口味比立海大兩條街外那家甜品店的味道還要美味,但他嚼了半天,嘴裡隻有甜味,心裡卻沒有升起半分愉悅的心情。
這不是他想要吃的甜品,應該塞給桑原吃……
丸井頓了頓,將小蛋糕往旁邊推了推:“太膩了。”
這時候,桑原應該無奈地將兩人的餐盤替換,並笑著說:“那先吃我的好了。”
仁王應該賤兮兮地湊過來,誇張地說:“誒?!你終於覺得這些甜品膩了啊!不錯的進步啊puri~”
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
他推到旁邊的甜品孤零零地擺放在那,等到他們所有人都吃完了,工作人員過來整理。
“可惡!……”切原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晌,忍不住低聲地罵了一句。
那雙綠色的眼睛裡很快續滿了淚水,切原努力瞪大著眼睛,但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滴落在餐盤裡。
一滴、一滴……
幸村冷靜地喝了一口杯中的橙汁,他看上去是所有人裡麵最冷靜的,下午發生的事情似乎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周圍的其他學校,有人在大聲怒罵集訓營;有人替自己夥伴感到不甘心;有人準備帶著自己同伴的夢想堅持下去;也有人在慶幸自己贏得了比賽。
他看了一眼氣氛低迷的立海大眾人,和很多學校不一樣,立海大從未經曆過敗北,這次史無前例淘汰一半多的人,對他們而言是個巨大的打擊。
但也未嘗不是好處。
立海大目標裡隻有勝利,但儘早體會到失敗,也是最終勝利的一環。
所有不甘、絕望的挫折,都會在他們日後化為星光鋪路的。
不管在集訓營的他們,還是被淘汰的大家……不需要安慰和鼓勵,所有人都會自己走向自己的道路。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幸村斂下目光。
山頂上。
三船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他頭發亂七八糟,渾身都散發一種邋遢大叔的氣質:“真慢啊,被淘汰的垃圾們!”
一上來就聽到這句話的
國中生們,立刻目光凶狠地看了過去。
“喂喂,你這大叔是怎麼回事?!”
“嗯?齋藤教練不會是讓我們來找他的吧?”
“哈?!那些是沒有搶到球的高中生們嗎?”
“搞什麼鬼?這個邋遢大叔不會真是我們之後的教練吧?!”
三船並沒有將這些吵吵鬨鬨的聲音放在眼裡,剛剛一瞬間所有網球飛上來的時候,他的確有片刻驚訝。
不過那種情緒很快就消失了,啊,這隻能證明這群新來的家夥,比後麵這些高中生們厲害一點。
但都是垃圾,在垃圾裡麵區分大小王是沒有必要的吧?
“聽著,小子們!”
三船教練的聲音提高,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那些在旁邊虎視眈眈的高中生們。
“我是三船,是負責訓練你們這群雜碎的教練。”三船的臉上露出一個不適的微笑,配合亂糟糟的頭發和胡子,有夜裡讓小兒止哭的影響力。
菅野往仁王身後躲了躲。
仁王注意到了他的反應,眯了眯眼睛,側身擋住了菅野。
菅野有些茫然,因為在看到這位教練的那一刻,他腦子裡好像多出了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是在東京的夜市裡,周圍是抬頭也看不到儘頭的建築,和來來往往高大的行人。
菅野安靜地坐在一個小碼頭上,目光呆呆地盯著前方。
他好像在等一個人。
周圍有不少人投來了好奇或憐憫的目光,但日本的社交溫度,讓所有行人都止步於觀察。
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走了上前,他向下彎著腰,滿臉橫肉的臉上堆疊起一個僵硬的笑容:“孩子,你在這做什麼?”
菅野耳朵動了動,他想起了那個男人對他說的一句話:
“啞巴?聽著,我不管你怎麼回事,但我說話的時候,必須給出反應。”
他動了動腦袋,努力給出反應,抬頭看向跟自己說話的人。
蓬頭垢麵的男人低頭和小孩無機質的目光對視,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又惱羞成怒地瞪著小孩。
從始至終菅野一直保持麵無表情,看起來毫不在意。
該死!這小子怎麼眼睛這麼詭異?!
男人往旁邊吐了口唾沫,調整好表情,臉上又露出自以為慈祥的笑容。
“孩子,你是在這裡等爸爸媽媽嗎?”
菅野眨了下眼睛,注意到了“等”這個字,緩慢地點了下頭。
似乎想到什麼,他變得有些著急,抿了抿嘴,但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銀發男人把他丟在了出租屋,可是那裡是應急的房子,房東過來收房租,看到一塵不染的房子和一個單獨的小孩兒,表情立刻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直接冷漠無情的將他丟了到了街上。
菅野蹲了好幾l個店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太多了,他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人,最後換到了一個比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