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整理好訓練清單給幸村看的時候。
幸村:“嗯?為什麼不達到極限?”
柳沉默了兩秒,感覺現在像是跟著黑心老板做事的秘書,總是覺得有些良心不安,但都是為了公司掙大錢。
“需要給他們一個適應時間,我擔心過猶不及。”柳沉穩地說道。
幸村笑著說:“孩子們都是很有潛力的,不過這樣也好。”
柳點頭,輕輕鬆了口氣。
成功給組織爭取了一絲喘息時間,柳在心裡內疚地想,相處幾年時間,大家都是朋友,這是我能為你們做的最多的事了。
菅野休息夠了之後,發現當身體達到一定程度的勞累,會直接放空大腦,特彆舒服。
他將這個發現告訴了織田作。
菅野:“大腦空空的感覺很舒服。”
織田作:“你現在大腦空空嗎?”
菅野:“嗯。”
織田作:“那就好。”
織田作確定了菅野目前的狀態很舒服,就跑到書房去寫稿去了。
菅野繼續躺在沙發上放空大腦。
《科學家說》過,放空大腦並不是在休息,而是在進行一種特殊的自由聯想,你甚至可能無法控製你思考的內容,任由思緒在腦海中奔走。
菅野再一次進入了很玄妙的狀態。
他看到在一個狹隘的房間裡,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正在走動,從他這個視角看過去,隻能看見他衣服的下擺。
菅野有些不知所措,之前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都是以第三視角來看待這個畫麵,但第一次直接帶入到裡麵。
他感覺到手上的觸感,低頭一看,自己正在扯著一包雪茄,旁邊還丟著一把打火機。
整個房子雖然狹窄,但除了自己待的這塊地方,其他地方都很整潔,也不能說整潔,看上去就像完全沒有住過人一樣,穿上衣服就能直接搬家的程度。
“這是第幾包了?”
突然有陌生的少年開口說話的聲音,緊接著菅野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提溜起來了,他被提到和說話的人一個高度,對上了那雙墨綠色的眼睛。
菅野已經知道會在這個畫麵裡看到這個人,之前的兩次也都是他。
“彆玩了,沒錢。”黑澤陣盯著小孩冷冷地說道,也不管這孩子能不能聽懂。
菅野嘗試著控製這個身體的行為,但無論他怎麼努力,也不起作用。
他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張開,讓雪茄從手
中掉落,然後抬起手臂,對著麵前的少年伸出手。
“嘖。”黑澤陣和他對視了幾秒,不耐煩地把他拎起來,丟進一旁的黑色背包裡。
菅野視線被黑色覆蓋,他感覺自己待的這個背包,被少年背在了背上,旁邊有些冰冰的觸感,好像是一把狙擊槍。
一路顛簸,菅野也不清楚自己現在到了哪,等到背包被拉開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樓層的頂樓。
周圍是狂肆的冷風,背包很快又被拉上了,但和他作伴的狙擊槍被拿了出去。
菅野猜到了琴酒想要做什麼,事情很快就被處理完,琴酒無聲地從頂樓來到下麵的街區,這一次被拿出來的菅野。
“想吃什麼?”黑澤陣有些煩躁的從口袋裡掏煙,又意識到那包雪茄在家裡,已經被蹂躪地不成樣子了,不滿地瞪了旁邊的小孩一眼。
“選便宜的,沒錢。”
菅野聽懂了,但他不清楚現在的自己能不能聽懂,很快,他就感覺自己的手指向了一家拉麵店。
黑澤陣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但拎著他走進去了。
他進去點了兩碗拉麵,是基礎款的,一碗大份,一碗小份。
“還是有些貴了。”黑澤陣不滿意地說道,“你以後上學還要花錢,乾脆跟我一起做殺手算了。”
菅野感覺自己的身體停下了筷子,好像是能聽懂琴酒講話的,但不知為何一直沒有開口,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琴酒。
“算了,這麼脆的身體。”黑澤陣麵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你活下來乾什麼。”
黑澤陣低頭吸溜了一口麵,想到自己辛苦掙來的錢都花在醫藥費上麵了,心裡再次動了殺心。
反正留著也沒用,也不會說話,看起來像個傻的,他本來就窮,根本治不起,還是殺了算了吧。
死在自己手上,還是比自己病死要輕鬆一點吧。
“我殺了你吧。”黑澤陣目光緊緊盯著菅野,麵無表情地說道,“網上都說養小孩費錢,我沒有這麼多錢。”
菅野被這個目光盯得心裡下意識一緊,條件反射地向後退,然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原本的身體,他無法控製。
但很奇怪的是,他這具身體完全沒有緊張的反應,而是一動不動了幾秒,然後將自己的小碗麵推了過去。
不吃,都給你。
菅野知道這個動作代表的意思,對麵的少年似乎也知道。
黑澤陣不屑勾起嘴角,惡劣地在菅野的小碗麵裡挑了一大口吃下去,然後聽著菅野的反應。
見到他願意吃,菅野又將麵條往那邊推了一點,不過他手很短,這已經是極限了。
黑澤陣被菅野的舉動弄得煩不勝煩。
“十分鐘內沒吃完,殺了你。”
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兩個人窩在一個小麵館,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拉麵。
菅野被織田作叫醒去房間裡休息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回不過神。
“啊,現在是夏天。”
織田作疑惑地看向他:“什麼?”
菅野搖搖頭:“夏天,我們的比賽都是下夏天。”
冬天是故事,夏天是熱血,他活在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