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教人聽了著實開心,又因著申氏再也沒了手段來為難雍容院,蘇氏就更舒心了,留著得勝家的用了早點,又說了小半日話,才放她出去。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申氏的耳朵裡,直氣得她幾欲吐血,那蘇氏怎的就是有這樣的好運,一回回的,難道老天爺都偏著她不成?
然而再要為難蘇氏,卻是一時沒什麼好法子,蘇氏的雍容院幾乎是自給自足,吃食用水自有小廚房,平日各項用度以及下人們的月銀,都是蘇氏自己嫁妝裡出的,何況還有伯府的各種補貼,這都是申氏沒法兒伸手的。也隻有銀霜炭這一樣,是伯府一體供應,因為蘇氏自己去買,極難買到,可偏偏,這唯一能掐住蘇氏的地方,也不能了。
但很快,申氏就沒有心思再跟蘇氏計較了,鄭秀啟程的日期已經定下了,就在正月初九,竟是連上元節都等不得過去。
這就意味著,再有半個月,蘇伯勤就要跟著一起離開京城,到那個據說正鬨著雪災的邊關去,天哪,這一路得多辛苦不說,那可是邊關啊,有蠻族的,多危險啊,老忠毅伯活著的時候,殺了多少蠻族?天知道有沒有一直懷恨在心要找蘇家報仇的。
申氏被自己的腦補嚇壞了,抓著蘇長英一連哭了好幾日,說什麼也要蘇長英想法子把蘇伯勤從隨行人員的名單中剔除掉,蘇長英隻有苦笑。皇帝的安排大有深意,他到現在都沒琢磨透,哪有什麼法子,萬一惡了皇帝,彆說是蘇伯勤了,他擔心連伯府都難保。
沒錯,蘇長英也腦補了太多,他甚至懷疑這事兒跟蘇啟芳入了東宮有沒有關係,皇帝,該不是對太子有什麼看法吧,連帶著牽扯到了他?
偏偏這事兒還不好找人商議,蘇長英疑神疑鬼多日,哪有精力與申氏糾纏,實在煩了,便往通房小妾的屋裡去了,新得的一房小妾生得水靈,性情又極溫柔小意,很得蘇長英的心,也隻在她這裡才能放鬆一二。
那小妾有個極旖旎的名兒,叫做含情,含情見蘇長英臉色陰沉的來了,倒也知趣兒,並不問什麼,隻向廚房要了幾碟子小菜並一壺上好的女兒紅,用小爐溫了酒,然後陪他飲了幾杯,興致來時,又調了琵琶,唱了一曲兒清平調,調子平和動聽,倒真讓蘇長英的心漸漸靜了下來。
一時煩惱也減輕了許多,衝含情招招手,含情放下了琵琶,才走近就被蘇長英攔腰一摟,整個人都跌坐在了他的懷裡,隻驚得她花容失色,不輕不重的在蘇長英胸前一捶,嗔道:“老爺,您壞。”
那聲調兒纏纏綿綿,簡直就像有個小鉤子,不停的鉤著人心裡一顫一顫的,蘇長英才飲了熱酒,正是酒氣上行的時候,分外受不得這調調,手在含情高聳的胸脯上用力揉了幾把,道:“勾人的小東西,你倒說說老爺哪裡壞了?”